,這個早該死去的人?
憶昔年,那人一身藍衣引得多少女子內心萌動,偏偏自己只顧擺弄竹簍裡的大鴨梨,竟沒有回頭去望一眼。
原以為不過是過慣了奢靡富貴的大人物心血來潮的行動,可那人卻給了她一生不變的承諾。是自己太過不爭氣,太過不相信他,最終才會讓兩人共嘗惡果。
她沒錯,她只是在一場美好得的有些虛幻的愛情中產生了彷徨,他更沒錯,從頭到尾都在為了愛而奉獻著,卻還親眼看著愛人從自己懷中遠去。
兩個人都沒錯,他們都是在愛!只可憐了那個沒出生的小生命,在母親的港灣中停留了十年才能來到這個世界。
眼簾慢慢拉開,十年的封鎖讓眼球對光線格外懼怕,一次次,眼睫微微顫動,硬是無法跨出一大步,時間過去許久,床上的女子也只是半睜著眼,顯得虛弱無力。
雖然全身都被陌生感充斥著,感覺不是自己的身體一樣,冉離還是將僅存力氣都聚集在右臂上,為了一個目的地而努力著,眼簾早已因為脫力又重新合上,那隻凝聚了無數希望的手卻是顫抖著抬起。
抬手的過程很艱辛,中途有幾次都差點掉下去,最後女子蒼白的手掌終於覆在了高高隆起的肚子上,絕美容顏露出一抹心滿意足的笑,人卻在下一刻又暈了過去。
······
喧鬧的大街上,一頂轎子急速走過,轎旁一中年男子緊緊跟隨,絲毫不落下風。行人皆只是大略看了一眼就忙自己的事了,無人發現,轎子外的四個轎伕皆身姿不凡,行轎的速度十分之快卻沒有一絲搖晃,若是坐在轎中怕是穩當如履平地。
轎子一路穿過幾條大街,十幾條小巷才停到了一座大宅面前,不過停留的位置有些奇怪,竟是後門!
隨著中年男子一聲指示,四個轎伕立即騰空而起直接翻過院牆進入大宅,向著一處徑直行去,遇見幾個家僕幾人都巧妙地繞了過去,眼看離目的地越來越近,四個轎伕卻並沒有掉以輕心,反而越來越謹慎,像是在準備著什麼。
遠處傳來一陣梨花的清香,轎中的女子貪婪地嗅著這股熟悉的味道,沒有錯,沒有錯,還是那股子味道,只是十年未聞,歲月使它們沉澱了不少。
還記得,那一年他們親手栽下那滿園樹苗,幾年之後,滿園飄香。
他說,只要是你喜歡的我就會喜歡,你喜歡梨花,從此梨花就是我的最愛,當然,除了你!那個時候,他輕輕拍著她的小腦袋,兩人甜蜜得恨不得時間能永恆。
他又說,其實我不喜歡這個園子,因為滿園梨花都比不上我心中的那枝梨花——離兒。
如今十年未見,不知那人變成了什麼樣子,會不會還像十年前那樣人前成熟穩重人後卻像個孩子,應該不會了,他現在也三十六七歲了,不年輕了。
莫離的心裡充滿了忐忑,想了許多,卻想不到一個思念了十年的人再次見到,那種感情是何等瘋狂!
行到一處,轎子忽然停了下來,冉離知道那是男人的暗衛把幾人攔了下來,而以她對男人的瞭解,這裡也就只有一個暗衛,驕傲如他從來不肯將性命交到他人手中,要不是有了自己,這一個暗衛也沒有存在的必要。
回憶起往事,冉離又陷入自己的思緒,忽略了轎外的氣氛是多麼緊張,只有她這個女主人才能兵不血刃地解決這個局面。
轎外,一名黑衣男子持劍與對面的五人一轎對峙著,絲毫不為自己的弱勢而露出膽怯,鋼鐵般的面色也沒有因為年白的微笑示好而改變一分,就那樣佇立在前方,像一座雕像,不同的是,雕像沒有眼前這人濃烈的殺氣。
“再進一步,殺!”如冰一般的話語順口而出,宣示著黑衣男子對於領地的守衛。
當然對於黑衣男子來說,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