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焰一身黑色長款大衣,長腿包裹在西褲中,瘦削身影峻拔,帶著寒意與凜冽氣勢。
數名西裝革履的精英緊跟在他身後,神色恭敬。
自那天在會議室相見後,葉容栩已經許久沒再見過他。
此刻,他在輪椅前站定,大衣下的同色系西裝筆挺工整,領帶一絲不苟繫到最上,帶著禁慾的冷意。
他低頭看向葉容栩,下頜線清晰冷毅,黑髮下的一雙眼睛幽如深潭,辨不出絲毫情緒。
視線落到葉容栩胸口的新郎胸花上,本就沒什麼溫度的眼睛又染上幾分寒涼。
葉容栩攥緊的手指蜷了蜷,漂亮的臉孔因病氣顯得蒼白,心臟像被無形的手捏住。
這一幕,讓他又想起那個夢。
夢中的秦朝焰,就是這樣帶著一身冷意,在他和秦景旭的婚禮開始前,突然出現,將作為準新郎之一的他,從婚禮現場帶走。
他知道,對方是來報復的。報復秦景旭,可能也要……報復他。
為他當年受過的那些欺辱。
就像謝宇說的,他可能被洗腦,忘了他們的過去。
如果沒在會議室看見對方微紅的眼睛,沒在昨晚突如其來地接到那通聲音壓抑的電話,葉容栩或許會順著夢境的劇情這麼想。
但——
葉容栩努力讓自己脊背挺直,故作鎮定,聲音顯得冷漠:“請讓讓。”
但下一刻,他忽然被拉起。
“誒,你幹什麼?”林姣姣終於回神,忙要阻止,但被幾名黑衣人擋住。
秦朝焰目光堅冷,單手緊緊箍住葉容栩纖瘦的腰,另一隻手快速摘掉禮服上代表新郎的胸花。
葉容栩猝不及防,撞進他浸透冷意的懷中,終於慌亂:“你幹什麼?”
秦朝焰見他站不了,眸色晦暗,忽然將他打橫抱起,大步往外走。
“秦景旭不再是秦氏總裁,你們的婚禮取消了。”他語氣平靜宣佈,橫在葉容栩腰際手卻微微用力,神色冷沉。
什麼?
葉容栩掙扎的動作一僵,心中驚訝:陳叔動作這麼快?
不對,應該是秦朝焰也做了什麼?
出神之際,他被一路抱到停車場,等回過神,已經被塞進車中。
“等等!”他連忙掙扎要起身。
秦朝焰彎腰攏住他長腿和手腳,像抱小孩,將他往裡面抱了抱,接著自己也坐進車,“砰”地一聲關上車門,隨即抬頭,對司機說:“開車。”
聲音仍帶幾許寒意。
然後他便不再說話,如同雕塑坐著,甚至沒轉頭看葉容栩。
直到手機響起,打破車內僵硬氣氛。
葉容栩低頭見是林姣姣,忙接通,告訴對方自己沒事。
小丫頭在電話那邊已經急出哭腔,一邊罵秦朝焰,一邊道:“哥你別急,我這就找陳叔救你。”
旁邊,秦朝焰明顯又僵一下。
葉容栩結束通話電話,轉頭看他一眼,冷哼一聲,兀自生悶氣。
他這次絕對不會像在會議室那次一樣,主動開口,他倒要看秦朝焰能憋到什麼時候。
……
秦朝焰一路都緊攥著葉容栩的手,直到車開到臨江別墅,僵硬的五指才微鬆開。
他用餘光輕輕看向葉容栩,見對方神情冷漠,眼底閃過一抹刺痛,隨即沉默推開車門,下車。
婁新宇守在別墅,見他回來,忙上前緊聲道:“秦總,e國那邊失手了,沒抓到謝……他受傷逃走,暫時躲起來了。我就說這樣太匆忙,本來計劃好半個月後動手,您怎麼突然把時間提前這麼多……”
“多”字還沒說完,他忽然僵住,看見車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