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得他好慘。
他以為他原諒他了,還高興了很久,把原來別墅裡的衣服帶了一些來這個豪宅,連屬下們都議論紛紛說老大最近怎麼了,比原來“溫和”很多,結果呢?
人家那邊早就在置辦婚事了,留他一個人在這邊傻樂。
虧他還每天都把手機帶在身上,從來不調靜音,期待著戀人什麼時候會打電話過來說要見面。
結果呢,結果他就是個傻子!
被人徹徹底底背叛,連招呼都沒打過。
他是黑道老大,是很強大,是隻手遮天。可他不是沒有軟肋,不是沒有弱點。最知曉他心底柔軟之處的人,這一刀捅得真是鮮血淋漓。
即使看不起他,即使無論如何也不願意跟他再一起,何必要來找他,何必要給他希望!何不像在心理診所那一次一樣,再給他一個耳光?
難道這就是秦戈以牙還牙的策略?
可他當初跟範希文臨場作戲是有苦衷的,就算是讓他扣交,亦絕非他自願!
極度的震驚,悲傷,憤怒,最後就只剩下暴怒了。
林熙烈腦子燒成一鍋沸水,帶著人就往訂婚典禮現場去,同時安排了一撥人,用幾輛轎車夾著新娘的婚車,迫使車子開到郊外僻靜處停下。林熙烈在大廳沒找到人,又像無頭蒼蠅一樣找來了酒店主管,問他秦戈在哪兒。
他的戀人,正在鏡子面前整理衣物,準備成為別人的新郎。
林熙烈幾乎是用了最大的意志力,才沒有把秦戈當場活吞了。後來從消防通道離開而不是從大廳離開,也是在給秦家和顧家面子。
接下來就是不受控制的戲碼,軟禁,弓雖。暴,待到他的憤怒和慾火都發洩完了,秦戈早就昏死了過去。
他一寸一寸清洗著愛人的身體,又痛苦地親吻遍了,已經到了日出時分。
他知道,他們徹底完了。
以秦戈的性子,這幾乎沒有任何挽回的餘地。
但他也不可能放手。即使他會一直憎恨他。
他沒想到的是,秦戈竟如此決絕,從起床到現在,無論他怎麼勸,怎麼道歉,一口飯都不肯吃,連張媽來了也不給面子。就那麼坐著,像一尊雕塑,一副軀殼。
眼見夕陽最後一絲餘暉也消失在山邊,林熙烈再也坐不下去,起身燈火通明的客廳裡走了兩圈,回到秦戈面前站定了,繼續耐著性子道:“你要怎樣才肯吃飯?什麼要求我都滿足你,除了放你離開。”
秦戈仍然垂著眼眸,一言不發,像沒聽見一樣。
林熙烈終於耐心告罄,屏退下人,端著粥喝了一口,捏住秦戈下巴想要以口渡進去。秦戈雖然身體不動,但唇舌一直在拼命抵抗,一口粥真正喝下去沒多少。
林熙烈別無他法,只有堅持口喂。小小一碗粥兩人拉鋸了半個多小時。
到月上東山的時候,事先在粥裡撒的安眠藥粉終於藥性發作,秦戈慢慢軟倒在了沙發上。
“少爺,你跟小同學之間這是怎麼了?這麼下去也解決不了問題啊!”張媽在一邊憂心忡忡地問道。
“張媽,這事你不要管。”林熙烈把秦戈抱起來,上樓進了臥室。
把秦戈安頓好,蓋好被子,又輕輕一吻之後,他才擰著眉深呼吸了一下。今天真是太累了。心累。
PDA裡彈出一條資訊,是文清發過來的,說秦家老爺子今天大鬧總裁辦公室,明天無論如何要見到兒子。
林熙烈回覆了一條“明天我去跟他談”便收起了PDA。溫暖的鵝黃燈光下,秦戈正閉著眼熟睡著,呼吸輕柔,胸口輕微而緩慢地起伏。林熙烈在戀人額頭輕輕一吻,也躺下身蓋上被子。
他就算下地獄,也不會讓他的天使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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