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前田慶次並沒有理會山田政村,依然自顧自的說道,“鬼頭!你加入山田家以來立下了什麼功勞能夠成為武士?!難道靠著主公施捨給你的武士身份,你就甘心死去了嗎?”
“前田慶次!你這混蛋在說什麼?!”山田政村聞言,頓時就準備過去狠狠的教訓一下前田慶次,卻猛然發現,本來已經癱在地上的鬼頭重新站了起來。
“不錯!我要成為真正的武士!只有攻下這座城砦,我才有資格成為主公的家臣!”鬼頭大吼著,雖然每說一次字,都能感覺到他的痛苦,但其語氣中的堅定,讓山田政村停了下來。
轉頭看向鬼頭,又看了看前田慶次他們,山田政村突然發現,周圍人的目光竟然都在看著自己。再看看鬼頭,他正用一種充滿期盼和祈求的眼神望著自己這邊。
“所有人……攻下村木城!鬼頭!可別落後了!”喊完,山田政村當前就衝向了正在僵持中的戰場上。
不斷的揮刀,斬落,山田政村的目光卻一直留意著身後的鬼頭。只見此時的他已經無法拿著他的那把大木槌了,不過卻將背後的旗幟拿在了手中。看得出,如果沒有大旗的支撐,他可能隨時都會倒下,但就是這種情況下,他堪堪跟上了山田軍的腳步。
“霸王丸,你知道什麼是武士嗎?那是為了榮譽和尊嚴,可以捨棄生命的男人!”
“櫻花最美麗的時候是凋謝的時候,只有發揮了自己最大的價值,才可以毫無留戀的死去……”
山田政村的腦中,突然出現了織田信長曾經說過的話,山田政村已經忘記織田信長是什麼時候,為了什麼和自己說的這些話,但他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完全不瞭解武士這種職業。
“這……這些傢伙……”鵜殿長持看著明明應該死去,卻依然不斷衝鋒的鬼頭,膽顫的說不出話來。
“這才是真正的武士!”岡部元信沉聲說道。
戰況,越演越烈,岡部元信率領著今川軍憑藉城防不斷抵擋著山田軍的攻勢,而山田軍在山田政村的帶領下,不計傷亡的瘋狂進攻著。如今,就看誰先堅持不住了。
“主公,我們是不是……”遙遙的看著城內的戰況,一名家臣有些擔憂的對水野信元建議著。
“不用……”水野信元隨口拒絕著。話說,水野家的部隊雖然趁著山田軍的攻勢攻破了城門,但隨後就進入了打醬油的節奏。岡部元信似乎也看穿了這一點,除了少數部隊阻擋著水野軍,其他全部都在抵擋著山田軍的攻勢。
“山田政村……想要算計我,是要付出代價的……”水野信元淡淡的想著。
“再加把力!慶次!行久!你們兩個跟著我衝,打一個口子出來!”山田政村大喊著,此時的他,身上早已經被鮮血染滿,聲音也有些疲憊。倒不是體力減少,而是心累了。他第一次發現,身為大將,和以前只用衝鋒陷陣的角色相差竟然會這麼大。
“主公,水野家的那群混蛋……”前田慶次剛想說些什麼,立刻就被山田政村打斷了,“不用管那群混蛋!跟著我衝!”山田政村大喊著。
他也知道,他被水野信元算計了,但他能怎麼辦?提出賭約的是他,如今水野信元已經讓他先攻了,如果去找水野家說這說那,豈不是功虧一簣?
半個時辰後……
“岡部大人!擋不住了!撤吧!”鵜殿長持跑過來大喊著,此時的他,也是血染滿身,如果不知道姓名的話,誰也不會相信,平時的鵜殿長持是一名彷彿公卿一般高雅的男子。話說,他們這次的攻勢本來只不過是一個試探罷了,如今結果出來了,自然不必繼續死守了。
岡部元信聞言,並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不遠處的戰場。此時,那一身血衣的山田政村依然如入無人之境的衝殺著,手起刀落,無一合之將。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