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四王扶著蘇清挽出來,聽荷和流溪連忙迎上去。趙承熙衝著流溪說道:「好好照顧蘇小姐。」流溪會意的點點頭,才與聽荷一起扶著蘇清挽上了車轎。蘇清挽的酒早已醒,只是卻依然裝著酒醉的樣子不想多說話。
聽荷到底忍不住,輕聲問道:「小姐怎麼了?」蘇清挽搖搖頭笑道:「沒事。聽荷,你說,我是不是不夠狠?」聽荷一愣道:「小姐,說句實話。從前的你比現在穩重多了。」蘇清挽聽懂了聽荷的言外之意,笑道:「那不如再狠一些。」
馬車緩緩前行,突然一塊石頭從旁邊斜斜飛入,正好卡在車輪間。馬車一震,頓時停了下來。聽荷連忙扶住蘇清挽,流溪掀開珠簾一看,果然是陸漓領著一個小孩子站在路上。
蘇清挽瞧著流溪厭惡的神色,已知是陸漓又到了。她帶著薄怒道:「上次的事我已不與你計較,這次你又想做什麼?」陸漓吐出三個字道:「還人情。」說著,他用劍柄推了推前面的藥童。
蘇清挽這才注意到,他帶來的少年便是那日胡方府中的藥童。那藥童顯然十分畏懼陸漓,趕緊上前把手裡的幾個本子都遞給了蘇清挽,然後用求饒的眼神看著陸漓。蘇清挽瞧著手裡的本子,只見上面本本寫的是《胡方醫錄》四個字,不由得欣喜不少。
而那藥童正伸出雙手作揖求饒。陸漓亦是伸手比劃了幾下,藥童才欣喜的點點頭。蘇清挽這才明白藥童是聽不見聲音的。瞧著陸漓拔劍,蘇清挽以為他要殺人,連忙走出轎子喊道:「住手。」
陸漓的劍已甩出,卻直直的刺入了馬車的輪子當中,原來他不過是想讓馬車繼續前行而已。卡在車輪中的石塊被推出,車子立刻向前走去。可車上的蘇清挽卻有一隻腳已在車下,隨著車子一動,她也就摔了出去。
蘇清挽緊緊的閉上雙眼,聽著耳畔一閃而過的風聲,做好了摔在地上的準備。可陸漓幾步飛奔過去,搶先攬住了蘇清挽,於是蘇清挽重重的摔在了陸漓的懷裡。一陣迷迭香的氣味傳來,蘇清挽只覺得溫暖無比。
陸漓卻依舊板著臉道:「蘇小姐真是身輕如燕。」聽見陸漓的諷刺,蘇清挽心中一陣不喜。流溪的手伸過來,蘇清挽拉著她起身道:「雖說馬車貴重,陸大俠也不必用血肉之軀鋪路,咱們走。」
陸漓倒也不生氣,微微一笑,抖落身上的土,很快消失在蘇清挽的視線裡。
第19章 善罷甘休
蘇清挽才回到蘇府,便見嫡母正襟危坐在正廳中。蘇清挽走上前去,依著禮數施禮。嫡母的神色並未緩和,「蘇清挽,按著老爺的吩咐,將你禁足府中半月。」說著,她轉身便走。蘇清挽一愣,問著走上前的顧娘道:「出什麼事了?」
顧娘嘆氣道:「太子那裡出事了。雖說陛下不在意這些事,可群臣和百姓都盯著呢。陛下到底是處罰了太子,咱們老爺也跟著受了連累。」蘇清挽苦笑道:「到底是我得罪了人。」顧娘勸道:「小姐也是無奈。若不這樣做,嫁入皇宮的就是您了。雖說牽連了老爺,但到底與老爺沒多大幹系,陛下也不會多加計較。」
蘇清挽點點頭,「只是這下順娘娘可要記恨我了。」顧娘道:「順娘娘與小姐到底是有情分的,不會把您如何。怕只怕太子不會善罷甘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什麼手段我都不怕。一無所有的人,怕什麼失去呢。」蘇清挽笑道。
今世的重逢,讓蘇清挽對趙承旭已無任何好感。而她對於這一世的任何人,都毫無畏懼。三十年的冷宮住過,這一世哪怕孤注一擲,我蘇清挽也不會讓你們好過。
「小姐,房裡準備好了橘醬梅肉。」顧娘帶著笑意道。蘇清挽瞧著顧娘眼神中的複雜,點點頭道:「有甜食最好,咱們走吧。」
青魚戲水的瓷碗配上黃橙橙的梅肉瞧上去十分可人。蘇清挽卻明白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