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必要牽扯上王后,因為王后是他最大的靠山。
波旁公爵夫人雖然已經今非昔比,但她仍然有著王室血統,而且還是波旁公爵的合法妻子,因此,這件事後,孔代家族必然會遭受打擊。最有可能製造有關於她的謠言的,便只可能是她的丈夫波旁公爵,可是,波旁公爵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無用之人,又是未來的孔代親王。他能否在數日之內弄得滿城風雨這點尚且不說,單是流言沉重地打擊了孔代家族的聲譽這一點,便不可能如此做。
王后瑪麗?安託瓦內特的敵人不可說不少,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反奧地利派,反舒瓦瑟爾公爵派。可是,反奧地利派已經土崩瓦解,反舒瓦瑟爾公爵派雖然仍在,可兩派間一直只在議會中針鋒相對,極少利用流言這種非紳士戰術,更是不會牽扯到不應該牽扯之人。
相當此處,路易還想起來反對他的勢力。反對他的人,也可能會透過攻擊瑪麗?安託瓦內特的方法迂迴達到目的。不過,奧爾良公爵的黨羽已經被清理得乾乾淨淨,甚至連財產都已經被查封沒收。如果說幕後者真是與奧爾良公爵有關之人,那也只可能是波旁公爵夫人,但是,波旁公爵夫人完全沒有必要將自己牽扯進去。
路易毫無辦法,他在想了所有相關之人以及利益團體後,突然發覺那位幕後的對手真是一個厲害的角色。三個被牽扯之人,分別代表了三個不同的利益團體,這三個利益團體互相對立,卻又互相牽制,結果卻全部被牽扯。凡是這三大利益團體中的人,是不可能策劃出這一次的流言計劃,而在法蘭西,又哪裡有一個人會不屬於這三個利益團體中的任何一個?
路易正煩惱之際,他突然發現夜已經深了。
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在回到巴黎之前,路易曾經答應了瑪麗?阿德萊德,今晚去她的房間。雖然出現了許多事,但路易並不想失約。
瑪麗?阿德萊德穿著潔白的襯裙坐在梳妝檯前,她正在閱讀著她的長女科西嘉郡主瑪麗安娜的來信。正在這時,路易推門而入,她放下信,微笑著起身,半轉過身朝其望去。
路易見到了瑪麗?阿德萊德那帶有治癒系的笑容,心情一下子舒暢了起來,猶如所有的煩惱一掃而空一般。感到輕鬆的他,不由得走上前去,一把抱住了瑪麗?阿德萊德。
一陣毫無顧慮地長吻之後,路易仍然將她緊緊抱在懷中。
“你怎麼了?”瑪麗?阿德萊德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閉著眼睛陶醉著問道。
“沒有什麼,什麼也沒有。”路易呼吸著瑪麗?阿德萊德身上那一直不曾消失的奶香,他彷彿回到了多年之前,兩人初見之時。
“瑪麗,我們認識應該有六年了吧”路易說。
“應該有十二年了。”瑪麗?阿德萊德笑了笑,說,“1762年的聖誕節,我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
“是啊1762年,卻是有十二年了。”這十二年物是人非,令路易唏噓不已。
“瑪麗,有一件事你想過沒有。”路易與瑪麗?阿德萊德分開,而後扶著她背,和她走到了床邊。
兩人坐下後,路易說:“瑪麗安娜、維多利亞、雨果的身份。”
“你怎麼突然說這個了?”瑪麗?阿德萊德憂鬱地低下了頭。那三個雖然是私生子,但按照慣例,只要生父發表了宣告,他們便能夠獲得合法的身份,甚至按照路易十四定下的傳統,作為私生子的他們,還能夠享受到王室成員的待遇,便如同瑪麗?阿德萊德的祖父那樣。
“那麼你就是想過了。”路易嘆了一口氣,愧疚地說,“這也是我的責任,看來是時候承認他們的存在了。”
“路易”瑪麗?阿德萊德感動得熱淚盈眶,靠在了他的懷中,什麼話也不說,只是默默地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