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徒多於新教徒,可畢竟這個國家在路易十四以前都是一個分裂國家,地方的權貴勢力甚至高於巴黎的國王。這些權貴企圖架空王權並挑戰國王,於是便藉著宗教藉口,在十六世紀展開了內戰,最後的結果便是令路易的先祖亨利四世成為法蘭西國王,從此法蘭西進入波旁王朝。
亨利四世最初是一個新教徒,在宗教戰爭時期支援新教,也被新教所支援。在瓦盧瓦王朝絕嗣之後,他雖然是透過法律成為法蘭西的國王,但若非是有著新教徒及支援新教的權貴的支援,也不可能順利擊敗支援天主教的政敵。而後,由於考慮到法蘭西是一個天主教徒居多的國家,亨利四世便改信天主教,同時又以立天主教為國教的代價,頒佈了宗教寬容令——南特敕令。從此之後,困擾了法蘭西半個世紀的宗教內戰才宣告終止。
南特敕令承認了新教的合法性,並允許了新教徒的公民身份、信仰自由以及建造教堂的權利,同時又規定天主教為國教,雖然這份敕令顧及了雙方的利益,可是除了終止宗教內戰外,並沒有從根本上解決兩個教派的紛爭。
法蘭西這塊土地,在羅馬時代被稱為高盧,在天主教成為羅馬國教後,不少在此地的羅馬人和高盧貴族,紛紛成為了信徒。
在中世紀早期,高盧被日耳曼中的法蘭克族征服。法蘭克雖然是“蠻族”,但是在征服高盧的過程中,為了獲得羅馬教會和當地權貴的支援,以及籠絡普通平民的民心,他們的首領也就信仰了天主教。最後,蠻族的後代在高盧建立了法蘭克王國,可這些法蘭克人也都成為了天主教徒。再往後,法蘭克王國的國王查理曼大帝,在透過一系列征服之後,最後被羅馬教會加冕為羅馬人的皇帝,成為了天主教世界的護教者。
雖然羅馬教會已經今不如昔,法蘭克王國和查理曼大帝也已經在千年的時間中成為了歷史,可是天主教卻深深地扎入了這塊土地的土壤之中,勢力盤根錯節,牢不可破。
天主教會自然是不希望這塊數百年來都信仰著天主教的土地有其他宗教出現和生存,於是,非戰爭的教會衝突並不少,宗教矛盾也慢慢地積累在社會之中。
到了最後,路易十四當政之時,認為要鞏固王權,就必須統一思想,而統一思想便是統一信仰。於是,他釋出了內容與南特敕令完全相反的楓丹白露敕令,在全國範圍內對新教進行迫害。由於此時再沒有什麼強勢貴族可以威脅王權,所以這一次的宗教迫害十分成功。最終,新教的教堂全部被拆毀,國家又重新回到了一個宗教的時代,可是,由於新教徒大部分都是手工業者和工匠,於是,法蘭西先進的工藝技術也外流了。
不過,楓丹白露敕令雖說是拔除了國內的新教教堂,可並沒有完全將新教從人民的內心根除。即使有不少新教徒逃離,可不少新教徒卻選擇了留下來。留下來的新教徒不再享有公民權利,同時也忍受著來自貴族、教會的壓迫。在這種情況下,國內反而出現了許多同情新教徒的天主教徒學者,比如伏爾泰。
這事實上也說明了宗教矛盾已經不是國內主要矛盾,文藝復興後的一種人文精神正逐漸深入人心的事實。路易之所以會在此時此刻設計令國王來簽署宗教寬容法令,原因便是看到了這一形勢。
天主教會在法蘭西居於統治階級,同時也掌握著大量的財富。隨便某一位主教,都擁有富可敵國的財富,而且這些財富無窮無盡,只要天主教仍然擁有唯一宗教的地位,那麼來自信徒的捐款便會源源不斷。
財富造成腐化,即使是教士也逃不出這一怪圈,更何況是法蘭西的宗教人士。
教會如今的腐化程度並不低於貴族階級,民眾信仰天主教的同時,對教會中的教士們也頗有微詞,特別是像伏爾泰之類的思想家,就一直和天主教會過不去。
然而,路易所看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