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回來嗎?”
“這?可能是吧”艾吉永公爵猜測說,“也許他是從昨天自凡爾賽返回巴黎的貴族口中得知了您的日程。”
“從凡爾賽返回巴黎的貴族?”路易不得不留心起來。
巴黎的貴族不少,但在身份地位和經濟實力上能夠在凡爾賽擁有房間的恐怕只是其中的百分之一,不少活躍於社交圈的貴族,仍然只能過著凡爾賽…巴黎兩點一線的生活。新任的瑞典大使到達巴黎不過幾日,若他真是從那些自凡爾賽返回的貴族口中得知了攝政王的日程,這就能說明他的社交手段十分高超。
對於外交官來說,社交手段必須要高,可高到這種程度,卻難以令路易心安。
“我知道了。”路易隨手抽開辦公桌的抽屜,從中取出一張白紙擺在桌上,而後右手又拿起同在桌上的羽毛筆,一邊沾著墨水在紙上寫字,一邊說,“去通知他,準時來見我。”
“是,殿下。”艾吉永公爵應聲的時候,注意力放在了路易揮筆如飛的手上,他想瞧瞧攝政王在那張紙上寫著什麼,可一個字也沒有看清。
“你怎麼還在這裡?”路易停下筆,望著辦公桌對面的艾吉永公爵問。
艾吉永公爵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那張紙並不是要給他的,於是只能充滿好奇地行禮告退。
艾吉永公爵離開後,路易便將那張墨跡已乾的紙折了起來,然後在封口處用臘封好。這封信是寫給迪昂的,目的是為了探查瑞典大使及其他各國駐法大使在巴黎的社交圈。日程行蹤被一個瑞典人完全掌握一事,令路易不得不敏感起來。
隨後,路易將信交給了德?彭特先生,讓他發出去,再然後便回到辦公室中,等著瑞典大使到來。
下午3點,瑞典大使和艾吉永公爵準時地出現在了路易面前。
繁文縟節過後,路易和善地對瑞典大使說:“你好,菲爾遜伯爵。很高興你的國王將你派來了巴黎,相信你會在巴黎過的很愉快。
去年3月份,當時還是王儲的瑞典國王古斯塔夫三世曾經造訪過巴黎,而這位瑞典大使阿克塞爾?馮?菲爾遜伯爵當時是護衛王儲的衛隊長,因此,路易也早就認識了這個人。
“是的,巴黎是一座美麗的都市。陛下回到斯德哥爾摩後,也時常在公開場合說過對巴黎的讚美、羨慕之詞。”菲爾遜伯爵說。
“國王陛下最近還好嗎?我到現在還不敢相信,他居然已經做了一年的瑞典國王。”路易裝出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感慨道。
“殿下,國王陛下並不好。”菲爾遜伯爵突然嚴肅了起來。
“哦?發生了什麼事嗎?”路易故作驚詫地問。
“殿下,瑞典議會的黨派爭鬥已經令國王陛下忙得焦頭爛額,特別是……”菲爾遜伯爵謹慎地住嘴,用餘光看向身旁的艾吉永公爵。
“不用多心,伯爵。艾吉永公爵是我忠誠的外交大臣,你不用擔心他會將你今天在此說的話洩露出去。”路易安撫道。
“殿下,執政的便帽派最近已經公開對國王陛下的權威展開挑戰。有證據顯示,他們想要發動政變,廢黜國王陛下,建立一個沒有國王的民主共和國。”菲爾遜伯爵語氣低沉,說話時故意製造出了一種恐怖、嚴重的氣氛。
“證據確鑿嗎?伯爵?”路易凝視著菲爾遜伯爵問。
菲爾遜伯爵點了點頭,以做回答。
“這真是太大膽了,這些便帽派的傢伙。如果在法蘭西,他們都應該上斷頭臺。”艾吉永公爵義憤填膺地批判著,他也只能夠做這樣的事。
“我相信國王陛下一定是有絕對的把握掃除這場叛亂,所以才會將你派到法蘭西來。”路易十分鎮定,他從瑞典大使“開門見山”的說話方式中,察覺到了此人來者不善、必有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