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籍無名的鼠輩。”
撥弄著散亂的銀髮,半藏踏出兩步,眼瞳一縮,一抹邪惡的黑色消逝,劇變從體內不受控制地爆發,該死,又衝破了封印,倒地,渾身觸電一般,痙攣抽搐。
“黑化?!”
兩手撕扯紫袍,滿地打滾,很快,一堆不值錢的布料落下,它窒息,曾經慘遭毒打的一幕幕浮上心頭,這更成為了一把野火,催化劑,使之清醒的人格分裂瓦解,沒來由的憎恨,瘋狂,欲喪心病狂。
“喂喂,你們看,那個渣滓,他在求救,向我們嗎?”
“銅柱今天走了幾次?”
“啊啊啊。”
半藏把手插入心臟,狠狠地握緊,
俊逸陰柔的五官碎裂,鼻子、耳朵、眼眶、嘴巴流出黑膿汁,頭蓋骨大的像電風扇,七隻妖異的眼睛突出,爭先恐後開啟,彷彿瞪著世界,全身上下通體化為鑽石,背後生出兩根細長骨臂,手心各自冒出來一條舌頭,混雜黏稠噁心的液體,異種外觀透著毀滅,不停地嘶吼。
黑漆漆的大嘴極其滲人,獠牙可怖,越張越大,直到徹底把櫻花塔吞進腹中,吃幹抹淨,骨臂一震,死寂的岩漿湖頓時壓縮成一顆凹凸不平的怪異球體,像是放大版的丹藥,照樣吸進喉嚨內,嚼得不亦樂乎。
七隻眼傳遞迴七種視角,在第四視角當中,異種看到了天然形成的火山口,自由,自由,嘴角咧到耳根,速度極快的瞬移,消失的無影無蹤。
106,天際橋。
許子邵這支隊伍加上他共十二人,他年輕時練過一段,現在回想起來,那時的他,風流倜儻,意氣風發,因為只用了短短十六天潛心苦修便擊敗了veu的搏擊王,人送綽號‘淫十六’,那一次打贏後,他開始犯虛榮心,一口氣開二十八家武館,最終卻是不善經營,門徒從萬人跌落至四十人,一時熱鬧到一夜冷清,反差巨大,不滿西方十三街的霸權,他慫恿小弟去那擺攤賣茶葉蛋…
其實也經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這是一份財富,彌足珍貴。
“許老,前面有橋!”
“祭壇呢?”
思緒轉到現在,許子邵睜開眼,面前,一截橋樑的根部懸在浮雲下,擠入山窩,剛剛好擺在他們面前,他視線跟隨著橋的下半段移到上半段,那裡,雲霧氤氳,教人分辨不真。
“是‘天際橋’啊。”他喃喃。
“許老,請原諒我的愚昧,‘天際橋’是?”十人中,一位方額虎目的後輩問。
“去往祭壇只有兩條路,橫穿鴉漠抑或橫渡朕海,唯獨沒有踏上‘天際橋’,明白麼?”許子邵。
“那這麼說,這橋,是我們中了迷幻術臆想?”虎目後輩猛然一驚。
“不是幻術。”許子邵。
“不是幻覺?我不太懂。”虎目後輩眉頭緊皺。
“這是死路一條。”許子邵,道:“也有可能是機緣造化,不是人選擇路,而是路選擇人,不同的人不同的路,我們遇見橋,說不定就有人遇見鴉漠或朕海。”
“老大,後、後面有…”兩人正交談間,一個獐頭鼠目的小子踉踉蹌蹌倒地,他被派打探情報,濺出刺目腥紅,胸前插了根管狀物,那東西讓他衰竭,抽乾了他所有的力氣,漸漸,他掐著脖子死去。
“爬上去!”許子邵指著橋。
十個人來不及應是,亂成一鍋粥,也算那橋體穩固牢靠,不然,一旦斷裂,落入底下可不是開玩笑的,在推推搡搡中,兩個沒抓穩,一個不幸掉下去,另一個命大點的掉回他們原來所站的平臺,劫後餘生剛欲大喊大叫,卻讓身後冷漠的目光盯的發憷。
冷汗直流。
“不!不不!”
命大的人嚥了口唾沫,僵硬地扭過頭去,眼瞳一縮,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