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嗎?還是停下來比較好吧?”開車的千都子過了好幾個紅綠燈之後說道。
“我一點都不在意,只是有點困了。”
“這樣子啊,你也已經很久沒有熬夜了吧。”千都子略微加快車速,大概是基於讓慎介能早點回家就寢的貼心吧。
慎介輕輕閉上雙眼,思考著自己為什麼無法對千都子吐實,坦誠自己見到那個一襲黑衣,身上散發可怕氣息的女人,不過他依然不得其解。
過了一會兒,千都子問慎介說。
“你要不要先休息一段日子?你覺得你適合要熬夜的工作嗎?”
“我不知道自己適不適合。不過我也沒仔細考慮這個問題。”
“沒想過趁這個機會找白天的工作嗎?”
“我從沒想過。而且我也沒有其他能做的事了。”
“沒有這回事吧,畢竟你年紀還很輕。”
“我已經三十歲了。”
“是才三十。你的未來還有許多可能性。不過你人生剩下的時間也不算非常多,如果你有什麼人生目標的話,還是趁早開始比較好唷。”
“我沒什麼想做的啦。”
慎介並沒有對千都子說過自己的夢想。自己有天會獨立,會擁有一間自己的店。因為他想等萬事準備齊全後,再告訴千都子。
慎介幾乎想不起來自己準備到哪一個階段。他不曉得自己是否訂定了具體計劃,或者只是單純懷抱著空想。
“小慎,你會不會覺得你差不多該回銀座去了?”千都子更進一步地詢問。“你來我們店裡也已經一年了吧。”
“我沒有那樣想啦。能夠被媽媽桑的店收留,我真的覺得感激不盡。”
“不用向我道謝啦。你也幫了我不少忙啊。”千都子加強語氣說。
慎介是在刑事判決宣判之後,才到“茗荷”工作的。慎介被判了兩年的有期徒刑,緩刑三年。所以實際上慎介還是可以繼續正常生活下去,在江島的安排之下,他被暫時安置在千都子的店裡。這或許是因為江島很關心慎介,認為這樣慎介就可以不必在乎他人的目光,同時也不至於影響知道車禍事件的熟客對“Sirius”的觀感。
千都子把車子停在慎介住處的正前方。慎介道謝之後下車站在路旁,直到完全看不見BMW的車尾燈才離開。
慎介開啟房門時,室內一片漆黑,這表示成美還沒回家。成美工作的酒店十二點半打烊,不過她會和酒店的女同事們一起吃飯,通常都比他還晚到家。有時候也會陪客人去別間店喝酒。或者到卡拉OK去唱歌等等。只要從事與紙醉金迷的夜生活有關的工作,當然就免不了會有這些事,慎介也不會逐一過問。
慎介開啟了燈,走到洗手間漱口,然後用熱水洗臉。當他拿起毛巾擦臉,看著映照在鏡中的自己時,突然有種詭異的感覺襲向慎介。他的臉部不由得扭曲起來。
那種感覺近似於既視感(Déjà…vu)。所謂的既視感,就是自己有種以前曾遭遇過相同狀況的感覺。可是不用說,他又不是第一次在這間浴室洗臉。結束工作回家後,第一件事就是洗臉,這是慎介持續多年的習慣。因此這也意味著目前感受到的並非是既視感。感覺到以前未曾經歷過的狀況,才稱得上是真正的既視感。
慎介凝視著鏡子,搓了搓臉、摸摸頭髮,但他仍搞不清楚剛剛產生的感覺。沒過多久,詭異的感覺轉淡,鏡子裡只剩下他呆立在原地的身影。
他決定解釋為自己太久沒去上班。對那個穿喪服的女人太過在意也是,今晚的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慎介離開浴室,換上了汗衫。他開啟電視,從冰箱裡拿出罐裝啤酒,冰箱內還有剩下的馬鈴薯沙拉,他也一併拿了出來。
當慎介正要拉開罐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