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是我主動告訴她們兩個。”
“她們知道你的本名嗎?”哲朗推測美月大概是用了假名,於是提出這個問題。
“我告訴過她們,但我不知道她們記不記得。她們好像也沒有把它寫下來。”
“履歷表上沒有寫嗎?”
“我不想寫。”美月乾脆地說,然後把嘴抿成了一條線。
“原本的地址和戶籍呢?”
“也沒寫,要是媽媽桑打電話到我家就糟了。幸好她也沒有要我出示住民票(* 針對市【區】町村的居民,以個人為單位記載姓名、出生年月日、性別、家庭成員、戶籍地及住址等事項的單據。第三者申請住民票時,除了必須提出申請者與被申請者的姓名、住址之外,還必須提出申請事由。)。”
哲朗想起了美月有一個“家”。那間房子裡,現在還住著她的丈夫和親生兒子。
“‘貓眼’有你的照片嗎?”
“除非被偷拍,不然應該沒有,我一向迴避拍照的場合。”
“這樣的話,說不定有希望。”哲朗低喃道,“就算警方盯上‘貓眼’的酒保,也無法掌握你的真實身份。”
理沙子手肘靠在茶几上託著腮,不知在想什麼。哲朗心想,說不定她現在還在猶豫。
“美月,”理沙子叫她,“你在店裡用什麼名字?”
美月稍微遲疑了一下,才答道:“阿充。”
“阿充?日浦充?”
美月搖了搖頭。“神崎充。”
“神崎?那個神崎?”須貝瞠目結舌地問。
“對,就是那個神崎。魔鬼神崎。”美月笑逐顏開。
“是哦。”理沙子說完也笑了出來。就連聆聽兩人對話的哲朗也不禁嘴角上揚,神崎是帝都大學美式橄欖球社傳說中的魔鬼教練的姓氏。
3
到了下午,須貝說要回家。哲朗送他到公寓入口時,須貝一臉不安地問道:“日浦的事,你打算怎麼辦?”
“嗯……”哲朗知道須貝想說什麼。“我想要逃避刑責並不容易。”
“那當然。又不是電視劇,要一直窩藏嫌疑犯是不可能的。我覺得應該快點讓她自首,才是為日浦好。”
“嗯。我會再找她談談,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聽到這裡這麼一說,須貝尷尬地用手摩擦絡腮鬍。
“畢竟是老朋友了,我是想助她一臂之力,但是如果扯上命案,我實在是愛莫能助。再說,我家還有貸款,而且小孩就要上小學了。”
“很辛苦吧?我瞭解。”哲朗拍拍他的肩。“替我向大嫂問好。”
“我覺得你們最好也別涉入太深。”須貝丟下這句話後就走了。
哲朗回到家裡,發現理沙子和美月睡在沙發上。攤開的報紙依舊放在茶几上。哲朗走進寢室,躺在床中央,好久沒有一個人睡在這張床上了。
哲朗非常瞭解須貝的心情,沒有人能責備他。一般人應該都會那麼做吧。友情並沒有消失,只不過是重要性的優先順序改變罷了。
另一方面,哲朗也知道理沙子堅持保護美月的理由。那和她至今的人生有關,其中,也包括了和哲朗的婚姻生活。
兩人是在雙方二十七歲的時候結婚。結婚之前,兩人已過著半同居的生活,為了讓雙方父母親放心,理沙子才正式入了哲朗的戶口。經濟因素也是原因之一,哲朗當時剛辭掉一家小出版社的工作,理沙子也想要以攝影師的身份自立門戶。兩人判斷,一起生活比較有利。
哲朗現在依然認為這個選擇沒有錯。在收入不穩定時,彼此互相鼓勵,有錢的一方補貼沒錢的另一方,兩人因此穩固地建立起自己的事業基礎。
哲朗常想,說不定當時是最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