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紹甚至感覺到,如果韓漠真的在營中,司徒靜只怕不敢帶著這麼幾個人便往這邊來,即使有事,恐怕也只會派人過來相請。
瞧著司徒靜的表情和行為,這傢伙倒像真的知道韓漠不在營中一般。
“韓將軍有事在身,當下並不在營中。”薛紹緩緩道:“郡守大人若有要事,可告知末將,等韓將軍回來,末將會稟明將軍!”
司徒靜冷冷一笑,也不給好臉色,“告訴你?薛護軍尉,你倒真是看得起自己。”
薛紹心中雖然憤怒,但他心中十分清晰,如今整個御林軍的責任是由自己擔負,自己行事必須冷靜,萬不可衝動。
這裡終歸是賀族的地盤,也終歸是司徒靜的地方,絕不會陷入對方的陷阱。
司徒靜手握馬鞭,揹負身後,竟是往倉庫中行去,邊走邊道:“薛護軍尉,你們這邊還有多少糧食啊?你們還是一日放兩次糧吧?”
“是,卯時和酉時各一次!”薛紹忍著怒氣道:“這是韓將軍吩咐下來的。”
司徒靜停住步子,轉身看著薛紹,“不過城外百姓這幾日可是頗有怨言啊,責怪你們御林軍太過苛刻,放糧的數量太少啊。這樣吧,從今日起,每日依舊放糧兩次,不過這糧食的數量……增加一倍!”
薛紹皺眉道:“增加一倍?郡守大人,如今這糧食本就稀缺,洪水也不知何時才能退卻,那幫災民更不知道何時才能夠返鄉,若是敞開了放糧,米倉中的糧食更是支撐不了幾天,到時候糧盡,那是要出亂子的。”
“你們御林軍身負護糧之責,為何遲遲不見後續之糧到達?”司徒靜厲聲道:“本官身為宜春郡郡守,一方父母官,想的是我百姓的溫飽,災民受餓,這裡有糧,本官自然要從這裡調糧。你們韓將軍收繳了大鴻米店一倉庫的糧食,兩處糧倉加起來,糧食不少,難道還要眼睜睜地看著災民捱餓?本官為百姓民生計,那是斷斷不允許的,即使得罪你們御林軍這幫貴族兵,本官也是要你們加倍放糧……!”此時的司徒靜,氣焰囂張,咄咄逼人,當初在韓漠面前那種畏畏縮縮冒不出話來的可憐樣兒,此時完全被強勢氣焰所取代。
對於司徒靜突然變先出的這種強勢,薛紹心中充滿了疑惑,也感到了極為強烈的不安。
司徒靜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讓薛紹發自內心地鄙視這個裝模作樣的傢伙,他只是淡淡道:“郡守大人,末將隸屬韓將軍麾下,要加倍放糧,並非不可以,但是卻要韓將軍下令才成,否則……誰也不好使!”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司徒靜陰著臉道:“本官的命令也不好使?”
薛紹睜大眼睛,道:“恕末將直言,事實卻是如此。我們御林軍既然身負護糧之職,那邊要盡職盡責地守護好賑災糧。賑災糧就算多放出一粒,也要韓將軍下令才成!”
司徒靜冷笑道:“好啊好,御林軍果然是目空一切。昨夜一個護軍尉公然襲擊城守軍,今日薛紹也是要以下犯上!”
薛紹瞪大眼睛,沉聲道:“郡守大人,末將還真有一事要請問大人,如今肖木肖護軍尉身在何處?韓將軍吩咐御林軍護衛縣衙門,末將卻聽說昨夜縣衙那頭出了亂子,竟然有一干軍士強行圍攻縣衙門,卻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有軍兵倒是真,不過所謂的圍攻縣衙,那卻是一派胡言!”司徒靜一隻手拿著鞭子,輕輕拍著另一隻手的手掌,“不過是接防而已!”
“接防?”
“不錯。”司徒靜淡然道:“本官身為一郡之守,調兵換防……這總不會還要向薛護軍尉稟報吧?”
薛紹道:“不敢。只不過……韓將軍已經下令,由我御林軍負責守衛縣衙門,保護吏部官員審查案子,卻不知為何要換防?”
司徒靜冷笑道:“此事卻不必向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