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朗兒一雙眼睛,時不時的掃向洛懷禮。
此時桃花谷內,淇安看著那已經安靜了一整天的某人,頭痛無比。
卻說早上一回來,看見屋內沒人真正是嚇了她一大跳,就怕被別人發現,鬧出什麼事來,才轉個身說出去找找,軒轅杉就一陣風似的刮進來了。
也不說話,臉色陰沉的看她半天,看得她嘴唇發乾,莫名其妙的心虛起來,想要說幾句什麼,卻在那目光的壓力下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半響,卻是他自己迅速轉了身,撫著胸深吸了幾口氣。再回過來,已經是一副平靜的樣子,將直愣愣的她打橫一抱,放到床上,再拉開被子把她蓋好。
等淇安從他這一系列連續性動作中反應過來,眨著眼睛剛要張口,他卻伸出一隻手壓到她唇上,緩緩俯下身來,直到與她眼對眼,在這樣的姿勢裡,淇安極不自在的動了動。
他微微閉閉眼睛,將頭抬高少許,伸出手指比劃道,“我現在不想聽你說話,你睡。”
淇安無奈的閉上眼睛,卻真是很快就睡著了。
夢裡似乎夢到了什麼,也似乎什麼也沒夢到,只知道一醒來,已經是日落時分,而那人,坐在床前,連姿勢都與早晨一樣,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驚離
四目相對,淇安只覺得,他眼裡細碎的光宛轉流連。
左手一陣清涼,小七詫異的抬起手來看了看,已經重新包紮過,陣陣幽香繚繞,卻正是那價值連城的天山玉露丸。
依這香味的濃郁程度來看,他到底倒了多少在她手上?
淇安放下手臂,看他,“你用了多少?”
軒轅杉看著她,一瞬不移,片刻,不答反問,“他有什麼好?”
淇安愣住。
軒轅杉微微低頭,“他有什麼好?”手慢慢落下,撫到她的手臂上。
心思一轉,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室裡靜諡無聲,他的影子黯然的映在她的身上,讓她的心,平白生出幾分澀意來。
淇安微閉了眼,輕嘆一聲,“自劫後重生,便步步艱,步步錯。總是害怕因為一個蕭七,便連累了數十萬鐵骨錚錚的好兒郎,所以總是不斷的害怕,害怕算計,害怕背叛,害怕承擔。可是,即使這樣的小心拿捏,也不能避免那些隨之而來的算計,背叛和心傷。我不明白,為什麼外表那麼柔弱,卻可以做到如此狠決,為什麼明明承諾,卻可以朝令夕改,為什麼明明是最親近的人,卻忽然變得如此陌生?可是他不一樣,從見他的第一眼開始,我就相信,他就算殺人如麻,也會把鮮血淋漓的那一面展露人前。他,讓我覺得安心,和溫暖,我不用辛苦的防備,不用時時刻刻擔憂著背棄。”
“更何況,他,自小便一個人長大,沒有父母雙親天倫之樂,讓人覺得心疼。”就和前世的她一樣,人人都有家,而她,沒有。
眼角被手指輕輕的一拭,軒轅杉看著她,滿目憐惜之意。
淇安睜開眼來,扯扯嘴角,原來,她哭了啊!她還以為,她的眼淚早已經哭盡了呢!此刻,是戰烈剛好刺痛她心中最柔軟的那根弦了吧?又或許,是眼前這人的眼光太溫柔,手指太溫暖了。
眼淚大滴大滴的順著眼角滑下,軒轅杉抿著嘴,輕柔的一一擦去。
直到眼淚漸漸停下,他才抬起雙手,“下次淇安再心軟要救人的時候,用我的血。”這樣,他的心,才不會再如萬箭射穿般的痛。天可憐見,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才控制住自己想要躍進屋去的衝動。
淚水洗過的眼睛,格外清澈,清得似乎能看見他的倒影。淇安看著他,“哪裡會每次救人都會用這種方法?戰烈是中了生盅,喜人血,而且極有靈性。若是心不甘情不願,就會情緒緊張心思起伏,它們很容易就能識別出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