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就心生退意,而非勇於尋求脫困之道呢?”
朝堂上的事豈是一個女兒家能明白的,於此也沒有給蘇沫解釋之意,卻又不甘有人一再汙陷於他。
“哼,他們千方百計汙陷於我,不就是因為我出生寒門,無勢所依,無貴可靠,百般拉攏不得,故而才會剔掉我這顆眼中釘,如此黑暗官場實為可恨可惱,但我卓一然雖不才,卻萬不甘願與他們為伍,就算一生清貧,只作一介布衣夫子,也要一直堅持原則,上對得起蒼天,下不愧父母和百姓。”
他想走自是可以,但決不是今天。
“官場上的事,我一個女兒家當然不懂,可是先生既為學生的先生,不知可否為學生解惑一二?”
卓一然只得又收回腳,只問:“有事便問。”不耐,很不耐。
“學生愚昧,到是何為上對得起蒼天,下不愧父母和百姓?”
只看他一下滯在當場,是了,你所謂真正的原則,或者說信念,應該是實現一身抱負和理想,卻非空話一句,對得起這個,對得起那個。
“先生看似博學多才,難得的有用之仕,卻因一時的困難而生出退意,不甘與惡勢為伍,便怕的躲躲閃閃,懦弱之勢,避身遠離世俗,為的不過是尋一世逍遙自在,卻還為自己找諸多理由,什麼對得起蒼天還是大地,呵呵……好好笑,蒼天要你為它作什麼,你非得要對得起它?”
卓一然仍然微紅的面上生出怒意,卻極力壓抑,因為他是個君子,不會對負一個弱質女流。
蘇沫冷笑道:“更不用說父母,他們要的是什麼,你比誰都清楚,而你卻沒為父母圓其願望,還說對得起他們,此話學生更覺不通,是學生糊塗,還是先生你自欺欺人呢!”
他厲聲驀起,“若為達父母願望,他們的兒子便不再是原來的他,父親與母親只會願望我還是我,而非一身華美包裹中骯髒不堪的軀體。”是對信念的堅持,也是自身原則的方向標,更是對朝中惡勢的憤然不平。
此人真扭,卻也讓蘇沫生出一絲佩意,原本只說“包青天”就一傳說,但蘇沫想,若此人為官,定是清廉為民的好官。
蘇沫突然一欠身,愧道:“學生適才無禮,不明先生心境如此清淨高尚,輕視了先生,請先生恕罪。”
神情正激盪憤然的卓一然,卻不料,她會立即一改先前的咄咄逼人口吻,此時露出一副受教謙虛的模樣,一時到使他定了下身形,有些莫名的木然。
蘇沫又道:“難怪義父會如此欣賞先生,果然是人中君子,頂頂讓人稱道的好先生。”勾了一抹淡淡的淺笑,大眼透出讚賞和崇拜之色,使得呆然的卓一然更惑然不解。
在他一直的認識裡,女人只是柔柔弱弱的群體,女子無才便是德,只是男人的附庸物而已。卻不像適才蘇沫那般敢於激惱他,卻意外的讓他一吐多日不快,而此時有禮認錯,讓他剛突起的惱怒不平,竟生生淡了下去。
她是一個進退得益,非常理性,又難以琢磨的女人。
只聽她動容的嘆道,“可是,若先生只作先生,一身本事沒處施展的話……確實對不住上天眷顧,給你一身好本事和聰明的頭,也對不住這片土地的養育之情,滋養你長大成人的父母鄉親啊……”
“你……”真可畏他的知已,只差一點,卓一然就吐出這一句。
清俊的面上莫名一窘,自覺有些失態的垂下臉。
蘇沫怎知他想些什麼,便繼續跟他打太極,要的就是留下這人,此時到覺若他能一展抱負,到是一件幸事,於天,於地,於人民百姓都大益處。當然嘍……嘿,也是為她自己,可知她蘇沫也最欣賞人才,當然會見不得人才被世間髒汙所埋沒。
“所以先生千萬走不得,雖然目前你只見到一片渾濁不堪,但學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