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尾的靈力麻痺,也就是這一個空隙,便感到身後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
妖皇的已化出部分獸爪的手將封天縱從半空按下,地面轟然震動,地板磚立即裂開。
封天縱大驚,只來得及回頭看了一眼。
見嚴律的長刀已夾著靈火揮下,緊接著便是後背皮肉剝離的痛苦和切菜切瓜似的動靜。
嚴律一手拽著他滿是穢肢羽毛的翅膀,微微抿唇,長刀揮下,卸掉了他的一邊兒翅膀!
濃黑的不知算是血水還是汙水的液體自斷翅處噴湧而出,靈火立刻在其上燃燒,一股黃紙焚燒過後的氣味迅速在屋內散開。
這味道並不好聞,卻令幾個已經快要昏厥的小輩兒猛地喘上氣兒了。
抬頭再看,只見妖皇一腳踩著封天縱的後背,一手拽著他那半邊兒已經幾本孽化了的翅膀,長刀的刀刃上,一滴黑水落下,很快被靈火的火苗吞噬。
胡旭傑和佘龍鬆了口氣兒,勉強爬起來:“嚴哥,他死了?”
嚴律眉頭皺起,封天縱渾身抽搐,並未死去,卻一聲不吭,連個痛呼都沒有。
他直覺不對,將封天縱翻過來一瞧,卻見封天縱面目猙獰,一隻手卡著自己的脖子,另一隻手幾乎整個塞進了口中,似乎想要說話,卻無法出聲。
“可能是快活丸的副作用徹底出來了,”鄒興發此刻也緩過勁兒來,慢慢地從地上坐起身,看向封天縱,眼神兒裡有些許不忍,“妖皇,你看現在怎麼辦?”
他話音剛落,卻聽得“叩叩叩”三聲輕響。
嚴律立即回頭,這聲音是從窗戶處傳來的。
有人在屋外,敲著這頂樓的窗戶。
這三聲響讓屋內所有人都愣了一瞬,卻也在這時,封天縱猛地從嚴律因愣住而微松的手中掙脫開,一口咬住了因打鬥而滑落在一旁的死於快活丸的同族小孩兒的屍體。
他的牙齒也已異化,尖銳異常,直接穿破了衣料,啃咬在了那小孩兒的心口。
這變故來的突然,場面又異常血腥,嚴律再次揮刀,卻感到封天縱渾身孽氣暴漲,已幾乎看不出原本的模樣,看不出是人還是鳥爪的手反揮一擊,竟在嚴律的右臂上留下幾道又長又深的抓痕。
“嚴哥!”
嚴律來不及在意自己的傷口,厲聲道:“躲開!他和普通孽靈不一樣!”
封天縱缺了一翅,動作卻似乎更敏捷,大概也知道自己沒有絲毫勝算,躲過嚴律的刀光,抱著頭撞在了窗戶上。
這房間原本是經過佘龍佈置,之前那麼折騰都固若金湯,但在三聲敲擊過後卻好像多出了一個破口,封天縱一撞之下,窗戶竟真的破裂開來。
嚴律的速度也不慢,在封天縱破窗而跑的瞬間便已追上,就這麼前後腳的功夫,他再站在視窗時,卻已瞧不見半個人影。
窗外大雨仍在落下,整個城中村只能聽到大雨擊打建築的聲音。
寒意順著秋風浸透了嚴律的身體。
“嚴哥!”胡旭傑跌跌撞撞地跑過來。
嚴律緊皺眉頭,冷聲道:“逃得比死的速度都快!卸了一隻翅膀看來還是不頂用,我應該卸了一對兒,今兒晚上吃炸翅!”
這話說得跟開玩笑似的,屋內其餘妖看看地上那隻還在抽搐的翅膀,沒一個覺得好笑,只感到胃裡翻江倒海一陣噁心。
“您快省省吧,”胡旭傑都麻了,撩開嚴律已碎了大半的右臂袖口,見上頭抓痕深可見骨,“您、您這個要不要處理一下?”
嚴律看看自己的右臂,血水不斷湧出,順著右臂蜿蜒而下,雲紋被撕裂,即便他本人痛感遲鈍,但本能的抽動還在,看起來觸目驚心。
傷口隱隱有孽氣侵擾的痕跡,他將掌心張開,同樣都是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