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帳……”司徒朗又脫口罵了起來!不過,他卻及時忍住下面的話!鄭孝渠此時也寒著臉沉聲道:“蕭老弟,令師委實欺人忒甚了!”
蕭劍寒笑道:“大莊主這話不對!”
鄭孝渠冷笑道:“老弟怎說老朽不對?令師不來赴約就是欺人!叫老弟來此,又不是代表赴約,而妄圖以一句無關痛癢之話,化除老朽兄弟三十年禁足於‘秋水山莊’之恨,就是不僅欺人,而且忒甚!”
蕭劍寒道:“在下認為不可這等解釋。”
鄭孝渠道:“依老弟怎樣解釋今日之事?”
蕭劍寒望望天色,低聲道:“家師既令在下來此,已可作為赴約……”鄭孝渠修眉一皺道:“他不肯對昔日過節作一了斷的事呢?”
他這等反問,則顯得已經承認了蕭劍寒所說是對的了!蕭劍寒微微一笑道:“其實此事已經有了了斷,而大莊主不肯承認而己!”
鄭孝渠面色一沉道:“就憑那句話麼?”
蕭劍寒笑道:“正是!”
鄭孝渠冷笑道:“武林人物的盛名,豈是全憑空話可以得來?武林人物的過節,又豈是一句空話所能作罷?……”司徒朗適時插口怒喝道:“這三十年斷劍之恨,老夫必然要親手討還!”
蕭劍寒哈哈一笑道:“好志氣,好志氣……只是……只是……”司徒朗兩眼一翻,怪叫道:“只是什麼?小子,你比你那師父還討人嫌!”蕭劍寒笑道:“是麼?晚輩深感榮幸。”
他居然既客氣又高興的抱拳一揖!司徒朗卻被他弄得急怒不已而不便發作,只好叫道:“無恥,真當是方夢卿的徒弟……”蕭劍寒笑道:“豈敢,有其父必有其子,有其師必有其徒,司徒大俠雖然罵了在下,但在下卻認為不啻是誇獎了在下!”
司徒朗可被他氣得不肯再講話了?鄭孝渠介面道:“老弟,你剛才的話只說了半句呢!”
蕭劍寒笑道:“不錯,在下只說了半句,下半句不說最好!”
“為什麼?”
“說出來似是不大妥當!”
“老弟請說無妨!”。蕭劍寒笑了一笑道:“大莊主跟二莊主不見怪?”
鄭孝渠道:“當然不會!”司徒朗也叫道:“閻王老子豈會見怪小鬼的話……”此人倒真是火氣大的很,句句話少不了罵人!蕭劍寒好象沒有聽見司徒朗的話,笑向鄭孝渠道:“家師認為就劍掌之上的工夫而言,這一段過節約定在三十年後的今天比鬥,他老人家有些後悔!”
“後悔?”司徒朗瞪大了眼睛道:“方夢卿害怕了?”
蕭劍寒笑道:“正是有些害怕。”
司徒朗怪笑大叫道:“方夢卿到有自知之明,怪不得他不敢親自前來赴約哩!”
一時之間但見他按劍卓立,仰頭向天,大有舉世唯我獨強之態。
鄭孝渠卻不似這麼淺薄,心情沉重的向道:“老弟這話只怕有些不實在吧?”
蕭劍寒笑道:“千真萬確!”
鄭孝渠搖頭道:“令師若就劍掌之上的功夫與論,已不亞於當代享有劍掌天王美譽的戰豪,抑且比戰豪還要強上不少,他怎會……”司徒朗忽然怒道:“大哥,那方夢卿當年在劍掌之上,雖然勝了我等,但他知道三十年後,我們埋頭苦練之後,他定然非我們所敵呢!”
鄭孝渠冷笑道:“賢弟,你認為我們三十年的精進已可剋制方夢卿了?”
司徒朗道:“當然?否則他……”
鄭孝渠看看這位拜弟,不禁搖頭道:“賢弟,你忘了,人家三十年不會閒著啊!”
司徒朗一怔道:“對呀……那麼……他……他……為什麼害怕呢?”忽然間,那按劍的手垂下了!不可一世的神態,變成了可憐兮兮的不解。
鄭孝渠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