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熬過了,把集團經營的有聲有色,其他親戚也不好再說什麼。
爺爺有五子二女,膝下的子孫多得不計其數,祖屋的人潮散後,就只剩爺爺和福伯夫婦在維持。離開臺中後,她只在新年時回過祖屋一次,其它都是回父母買的別墅。
記憶中的爺爺是慈祥的,疼她疼得不近情理,很喜歡抱她在膝上說故事,有時候也說著讓她聽不懂的話,她想,是因為她最安靜、最不多話,爺爺才會把一些從不輕言向人訴說的話說給她聽吧?在她離開後,爺爺就一直是寂寞的吧?
想到這兒,她覺得自己對爺爺大慘忍了,拋他在祖屋裡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爺爺這麼疼她,她相信他是不會對田青學長如何的,不過想必爺爺已經明白她對田青的心意了吧?
下了飛機,果然是福伯來接機。
“福伯,好久不見,爺爺還好吧?”看到很久沒見的人,童淨荃心情有些激動。
“小姐請放心,家裡一切安好。”
“小荃,我不回你們家祖屋,有事就打到你媽媽那邊。”
“你還是不跟我回祖屋嗎?”
“當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對那邊沒什麼好感。”
很奇怪,蘇瑕就是討厭那間屋子,死都不想再踏進去。
“小阿姨,那你自己要小心唷。”
“你才是要小心呢,別被老頭子吃掉了。”蘇瑕愛溺地撫摸著她的頭。“不論如何,明天一定要打電話給我唷。”走到車邊,蘇瑕幫她開啟車門。
“其實爺爺對我不錯的,小阿姨可以不用那麼擔心啦。”她順從地坐進車裡。
“很難說,那老頭疼你到近乎變態狀況,反正一切小心啦。”關上車門,蘇瑕仍是不忘叮嚀。
“小阿姨——”童淨荃簡直哭笑不得。
爺爺是個傳統又古板的人,對小阿姨離婚一事頗有微詞,而且還深怕小阿姨帶壞她,小阿姨帶她南下高雄的事也不敢讓他老人家知道;小阿姨則是厭惡爺爺的古板,深怕爺爺把她訓練成民國三、四十年代的人,基本上,兩人是處得相當水火不容。
長期下來,真正苦的是她,她又不能偏袒哪一人,兩人她都敬愛,很難分出高低。
和小阿姨道別後,童淨荃一路上的思緒是雜亂無章的,爺爺此舉,對她來說不啻是個震撼,經過了這件事,她跟田青學長又會如何呢?
經過十幾分鐘的車程,童家那看似深不可測的四合院已遙遙在望了,福伯加快駛進童家,熟練地將車開進車庫。
“小姐,老爺吩咐你來之後去他的房裡找他。”福伯邊開車門邊說。
“嗯,我知道了,謝謝你。”
下了車,真正踏上童家這塊土地,以往回憶迎面而來,定下心情,她朝著童家大長老的房門邁近。
看到爺爺的房門,她竟突然有種不敢敲門的恐懼,許久,童淨荃怯怯地舉起手,輕輕敲了敲。
“進來。”
開了門,映入眼簾的,依舊是小時候記憶的房間。原木傢俱經過這麼多年來依舊散發出好合的香味,爺爺的房間總是充斥著古龍水和木頭混合的香味,這味道讓她混亂的心慢慢沉澱下來。
“小荃嗎?過來吧,讓爺爺看看。”
“爺爺,我來看您了。”她走過去,眼眶跟鼻頭都有些紅紅的。
童思能半倚在榻上,看著他心愛的孫女,心情也不免有些激動。
“來,轉個身,讓我看看你好不好?”
童淨荃依言轉了圈。
“高了點,但也瘦了,蘇家那野丫頭是怎麼照顧你的?”童思能向她微笑。“別站著,去拿把椅子來坐吧。”
童淨荃有些吃驚,小阿姨帶她去高雄的事果然還是瞞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