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就快要塌下來那般深沉,雲朵在彼端遊走,乍然看去,細縫彷彿如破裂的痕跡,曲曲折折好似蛇形向前蔓延。
手已經不止一次這樣緊握成拳然後鬆開,反反覆覆。這是柳蓮二第一次表現得那麼茫然無措。
“我已經不想再等了。”仁王雅治越過柳蓮二的身形朝外走去:“討厭也罷,喜歡也罷,無視也罷,終究還是放不下。”
落在他栗色眼瞳裡的是仁王被雨淋溼的背影,柳蓮二垂下眼瞼:“……”雙腳似是被黏在地表上,怎麼也無法邁出步伐。
“你在等什麼?”平日低沉挲啞的聲音,在此刻聽起來更像是在嘲諷。
是的,他在等什麼?等著切原赤鳶主動出現在他面前!?
錯綜複雜的顧慮掠過柳蓮二沉思的臉,良久,他終於移動腳步,一頭扎進了傾盆大雨中。
Home made 077
大雨沒有停歇的之意,她們就這樣被迫的困在此方的世外桃源中。
“在府上打擾那麼久。”柳生優月生硬的擠出微笑:“真不好意思,木手同學。”
聞言,木手永四郎露出淡笑:“請不用那麼介意,爺爺說過,救死扶傷是件刻不容緩的事情。”
切原赤鳶原本就低下的垂的更深了,她隱隱的扯動唇角:“……”哪有什麼救死扶傷。
身旁的柳生優月用左手肘捅了下赤鳶纖細的腰際:“你在嘀咕什麼?”
“沒有,我只是覺得當今社會像木手同學那麼好的少年快絕跡了!”赤鳶頷首眉開眼笑。
“是嗎?”優月左手搭在自己的頸項處磨蹭:“可是,人家覺得真田君也算是個好人耶。”
“……”快速的橫了柳生優月一眼後,赤鳶乾笑:“呵呵,真田君的確是好人。”心裡卻快速將話補全——廢話,因為你的眼裡只有真田弦一郎而已,所以才發現不了其他人的閃光點,柳生優月。
木手端起桌上的清茶,輕輕的抿了一口:“不過,你們怎麼會想到要來寺廟的?”難道今天是什麼特殊節日嗎?
從剛才就未曾開口說話的清閒寺嵐此刻臉上佈滿內疚:“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提議來寺廟為立海大網球部關東大賽祈福的話,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關東大賽嗎?”木手永四郎意味深長。
“其實,祈福什麼的,根本就不需要吧……”清閒寺帶著些許懊悔。
木手放下手中的杯子,偏側著頭深意的望著坐在自己右邊的清閒寺嵐:“請不要這樣認為。”
“咦?”清閒寺嵐對於木手永四郎投來的視線感到有些後怕。
“透過做某件事來激勵對方,讓人鬥志高昂,是件好事。”說著,木手永四郎勾起微笑,臉上的表情柔和許多。
赤鳶悶聲:“不過,我們在這裡祈福,他們那邊也未必收得到啊。”根本沒什麼實際的作用。
木手永四郎比出了一個噓聲的動作,示意切原赤鳶靜靜聆聽:“神明是存在的,神明會將你願望傳達給對方,這一點絕對不容置疑。”他說得一本正經。
“如果對方沒收到呢?”切原赤鳶似乎有點信以為真。
“那就是你心意不夠。”木手眸子裡含笑。
赤鳶巴望著木手永四郎,眼瞳閃爍,雙手合十:“請告訴我,怎麼才能累積足夠的心意。”
木手將一張空白符和一支毛筆遞到赤鳶面前:“同學,自制祈福荷包是很顯靈。”
接過毛筆和空白符,赤鳶最近垮塌:“那個……我的字跡很難看……”失敗啊,早知道要用毛筆寫字,她當初就應該好好的練習書法。
“只要誠心,神明會聽見的。”木手永四郎推了下鼻樑上的眼鏡,那股深邃無人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