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將她唇邊的血漬擦乾淨:“來,張嘴。”
“啊!”拗不過醫生的嚴厲,赤鳶只能乖乖把嘴長大,混餚著血液的唾沫滑進深深的喉腔中,使得她眉宇緊皺:“唔……”鐵鏽般的味兒讓她十分不適。
他用牙科專用小錘子敲了下赤鳶的大門牙:“疼不疼?”說著,牙醫將赤鳶逐漸偏斜的頭重新扳回原位:“別把頭歪著。”
痛覺直抽著赤鳶敏感的神經,她連連哀呼:“疼,你快點給我住手。”雙手拼命的重新護住自己的病牙。
“小朋友……”牙醫明顯有股說不出的無奈:“你這門牙是怎麼受傷的?”摔到門牙鬆動,科技含量那是相當高。
“摔了一跤。”切原赤鳶縮縮脖子。
“然後呢?”他邊和她聊天邊伸手將燈開啟,將光線對著赤鳶的口腔。
“頭先著地,所以……就這樣了……”感到了灼熱的燈光,赤鳶微微眯了下眸子。
就算有白色口罩遮著他的半張臉,笑意依然是那麼的明顯:“原來你是天上下凡的仙女啊?”稀客稀客。
“什麼仙女?”被牙醫一攪和,赤鳶忘記了掙扎與捍衛。
趁著氛圍輕鬆,牙醫順勢將赤鳶鬆動的門牙止血消毒:“仙女下凡不都是頭先著地的嗎?”
“原來如此……”才說完,赤鳶臉色大變,後知後覺發現,她的這張嘴已經全權被年輕的牙醫給控制住了。
“噓,不要說話。”像是在哄小朋友一般哄著她,分別在赤鳶上顎口腔與牙齦處打了一針麻藥:“看,不疼吧?”
“嗯,不疼。”胃瞬間翻騰,她趴在右側水槽邊緣不停的乾嘔:“你給我打的什麼……”幾分鐘內,赤鳶說話不再靈活自如,只覺得嘴巴已經不像她自己的了。
這次,醫生肆無忌憚的輕敲著切原赤鳶的門牙:“你還能感覺到疼嗎?”試問著滿臉委屈的她,想知道麻藥是不是起了藥效。
失去組織語言功能的赤鳶搖頭,望著悄然露出後爸臉的牙醫,她心裡寒冬似雪:“……”該男子,就是一隻披著羊皮的大灰狼。
接下來的十幾分鍾,牙醫完全不顧赤鳶緊張的神色,什麼錘子榔頭都齊朝她的嘴裡撲過去。
像只羊被任人宰割的切原赤鳶幼小的心靈受挫,她只祈求,希望這黑暗又漫長的時間快點結束。
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度分如月的感覺了。
丸井文太不安的來回走動:“怎麼還沒出來。”甚至時不時的駐足朝大門緊閉的牙科診療室張望。
“丸井前輩,你先別那麼著急。”與丸井文太相比,切原赤也顯得格外平靜:“我姐姐的命如小強,不會有事的。”別認為性別為女就一定如玻璃那般脆弱。
“我看你才是蟑螂。”赤鳶拖著發麻的嘴巴,咬字不清,於是就變成了:“我看李才吃蟑螂。”
“根本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切原赤也從椅子上站起然後笑對赤鳶:“姐,麻藥時效還沒有消失,對不對?”心裡莫名的愉悅悄然升溫。
目瞪了切原赤也後,赤鳶很大方的賜予了他四個字:“給我消失。”
“赤鳶,牙齒還疼不疼?”丸井灰紫色眸子上下打量著赤鳶。
赤鳶搖頭,麻藥的關係,她不再多說廢話,直接用行動表示。
從醫院回來的一路上,切原赤也和丸井文太一直都在談論關東大賽抽籤的事情,她被夾在當中一句話都聽不懂。
夏日蟬鳴,烈日當空,地面滾燙,真是讓人渾身不舒服。
“若不是姐姐暈車,我才不要在這裡曬太陽呢。”炎熱的溫度讓切原赤也的心情也跟著浮躁。
丸井沒有抱怨,他笑言:“赤也,你就當在蒸天然桑拿好了。”一舉兩得。
“也只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