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窗外颳起了大風,吹的樹葉沙沙作響,尚未關緊的窗戶被風吹得有好幾次撞上了窗框發出了震耳欲聾的響聲,在幾分鐘後——歸於平靜。
聞聲,季樂收起渙散的神情,揚起微笑:“切原學姐,便當好吃嗎?”
“……”被季樂這樣一說,赤鳶趕緊從旁邊抽出幾張紙巾拼命的擦拭嘴角,還時不時的朝季樂靖幸那張笑臉投去怒意的瞪眼。
“你這是什麼意思?”季樂話鋒一轉,黑眸深得穩重:“預設?”
“難吃。”說著,赤鳶抿唇,彆扭的轉過頭,顯然不是實話。
望著賭氣的赤鳶,季樂笑意更深,他假裝撓頭犯難:“是嗎?那我下次再改進改進。”
“我不喜歡吃太甜的,也不喜歡吃太鹹的。”雙手環胸,她的語氣有些傲氣。
“那學姐喜歡吃什麼?”這次季樂直截了當的問了出來。
切原赤鳶存心給眼前的季樂出難題:“不知道。”三個字,即簡潔又直白。
“……”季樂瞬間黑下臉:“您還真難伺候。”
“明知道我難伺候,那你還跑我們家來……”赤鳶橫了季樂一眼:“……做傭人幹嗎。”
“傭人?”真是低俗,季樂暗自搖頭:“OK,糾正學姐一下,我這類職業不叫傭人,而是叫業餘管家。”
“你幹嗎挑我語病!”赤鳶站起身,移到客廳沙發坐下,順手開啟電視機。
季樂有些無奈的攤手:“是病語。”不過,說成語病也沒差啦。
窗外天空的烏雲飄過,陽光穿透雲的細縫疏密灑下人間。
住在隔壁的老太太聽著從切原家傳來的吵鬧聲,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哎。”
下午,終於消停了的赤鳶,懶散的側躺在沙發上,看著四十三寸的液晶電視機裡播放的卡通片,而季樂則在廚房忙著弄晚餐,這一生活模式,儼然成了新婚夫妻。
“喂,季樂,我口渴。”不管他是傭人還是什麼業餘管家,反正都是用來差使的。
有求必應的季樂靖幸連忙從廚房倒了杯冰水放在了離沙發不遠處的茶几上。
赤鳶只是看了一眼冰水,沒有想起身的意思:“……”
他劍眉一揚:“難道還要我餵你喝?”大人常說,小孩三歲看到老,顯然眼前的少女已經不止三歲,換句話說,她的懶散已經定型了。
“吸管!”赤鳶慢悠悠的撐起身,拿過杯子。
“沒有。”季樂回答乾脆利落。
於是,她擱下杯子,繼續躺回沙發上看動畫片:“……”
見狀,季樂拿起杯子朝赤鳶走去:“切原學姐,我來餵你喝吧。”連喝水都嫌煩的切原赤鳶,他佩服的五體投地。
看到季樂靖幸突然湊近的俊臉,赤鳶嚇得快速回神,搶過他手中的水杯:“不用你喂,我自己有嘴。”
看著慌慌張張的赤鳶,季樂微嘆:“動作幅度小點,腰傷還沒好呢。”切原伯母臨走之前還特別關照過他,一定要好好看著赤鳶,絕對不能讓她隨便亂動或者亂跑。
“不過話說回來,你是怎麼混進我家的?”她細細的看著比自己還小一屆的季樂:“你不用上課?”她知道國二課程很鬆,但也沒松到可以連學校都不去。
直接忽略掉了切原赤鳶第一個小問題:“因為我是優等生。”季樂微笑,他承認,他自誇了:“所以,曠掉幾堂課……也沒什麼大礙。”眸子鎖在赤鳶白皙的顏上,他刻意將聲線壓的很低:“學姐,你這是在擔心我嗎?”
“嗯……”尾音被赤鳶拖長,墨綠眼瞳掠過驚慌:“沒有,我想,我沒必要擔心你。”
“說謊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左手搭落在沙發靠背上,季樂口吻裡帶著幾絲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