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的艾榆,自己到底喜歡她什麼?她的美貌麼?可是她的個性這麼冷淡,長得再好也只是像一座冷冰冰的雕像,多看幾眼就會厭煩的。那麼是她的性格了?可是她明明那麼倔強,冷漠,木訥,逞能,不會撒嬌,也不可愛,有時候甚至不知好歹,有誰會喜歡?可他卻偏偏那麼喜歡,在找不出喜歡她的任何理由下,他還是那麼喜歡,甚至比喜歡還要多很多…
得不到的越想要,聶伯庭想,這就是所謂的劣根性吧。
……
顧爾清本以為聶伯庭賞櫻的提議只是一時興起,沒想到他還真上心了。看著這片粉紅色的花海,心情很柔軟。遊人中不少是情侶,他們拉著手,在絢爛的花海中留影,陽光下年輕的笑容燦爛美好。她忽然想到了周靖溪,高中時他特意陪她去圓通山看了一次,那時的櫻花不像這般熱鬧耀眼,零零星星地開了幾樹,顧爾清慶幸自己當時沒有拍照留念,否則又多了一個難以忘懷的理由。
“我說伯庭怎麼忽然想起來賞花了?”
安尚惠的聲音讓顧爾清的思緒猛地回籠,她的胸口緊了一下。這些日子以來,她已經不會刻意再去想靖溪。可是在昆城生活這麼久,似乎哪裡都有他的影子。雖說他的輪廓已經變得越來越模糊,但想用極短的時間去忘記一個深愛過的人,恐怕還是有些勉強。在這件事情上,她願意多給自己些時間,才能清空得更為徹底。
顧爾清笑笑,說不知道。
“以前求他來他都死活不肯來,真是奇怪了。”安尚惠咕噥一句,又問:“我怎麼覺得他今天情緒有些低落,發生什麼了?”
顧爾清搖搖頭,自知有的話不能多說,更何況是自己的猜測。
那晚送艾榆回來後,他就變得有些消沉,眸子裡有種無法參透的落寞。以前老喜歡纏著她說東說西,這段時間倒是消停了不少。顧爾清覺得他的低落和那個名叫“艾榆”的女人有關,但又覺得不該過問對方的私事。
安尚惠這才發現聶伯庭跟在身後,轉過身去,只見他滿懷心事的模樣,蹙眉道:“一個人在後面磨磨嘰嘰做什麼?”
聶伯庭抬眼,黑眸裡倒影出母上大人不悅的神色,臉上才出現了笑容,“看看你婀娜多姿的背影。”
安尚惠被逗樂了,“難得我兒這麼有孝心,總算主動提出一次陪我賞花。”
聶伯庭忽然有些愧疚感,暗自在心裡嘟噥:若不拉上你,顧爾清未必能跟我單獨出來。
安尚惠其實早就洞悉出了他的心思,不著痕跡地把顧爾清推到他身邊,又笑著說:“兒子兒媳一起陪我,難得的天倫之樂啊。”
陽關透過密密叢叢的花團一縷縷地撒在嫩綠的草坪上,聶伯庭看顧爾清臉上閃過一絲錯愕,她的側臉在陽光中多了幾分明豔。
安尚惠笑著看向顧爾清,她的嘴角帶笑,神色淡然,但精緻的五官卻讓她想到了一個人,又說:“爾清,你應該像你媽媽那樣…”
時隔多年,這是第一次有人在她耳邊提及媽媽的事,顧爾清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地問:“您…認識我媽?”
“談不上認識,只是見過幾面而已。”安尚惠看了一眼顧爾清,她瞪大的眼睛充滿好奇,“你媽媽當時在社交圈上很活躍,所以在聚會上見過幾次。”
“哦…”
聽出她的語氣裡有些失望,安尚惠又繼續開口:“是個很開朗大方的人,巧言善辯,當時在圈子是個數一數二的美人,年輕時我還嫉妒過她呢。”
顧爾清淡淡一笑,“是嗎?”
安尚惠點點頭,“你想想啊,人長得漂亮不算,又很有能力,追求者還那麼多,怎麼會讓人不嫉妒呢?”
顧爾清對段佩琳的記憶其實已經早已模糊,她離開時她還太小,大多數的細節都是外公後來告訴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