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山的那兩個探子來得如此之快,其中必有蹊蹺,杜節山不宜久留,魏十七待秦貞稍稍汲取‘陰’氣,鞏固了魂魄,便攜通竅石離去,留下兩樁滅‘門’慘禍,沒頭謎案,令後來的好事之徒不得其解。。 。
他並不打算走遠,大瀛洲強手如林,七城城主,斜月三星‘洞’真人,一個個都不是好相與,撞上孱弱的鐵爪部和人面鳩是他的運氣,杜節山附近貧乏偏僻,對魏十七來說,貧乏偏僻之地就意味著安全。
魏十七沿著杜節山下的寒泉溯流而上,大致‘摸’清了寒泉的流向,見水中有成群的冰紋魚出沒,順手撈取了十來條,一路地行折向東南,來到當日蘭真人現身的桃‘花’溪旁。桃‘花’向陽生,群山之間風和日麗,暖意襲人,不利秦貞汲取‘陰’氣,不過他另有打算。
魏十七沿著溪水北上,一路折取柔韌的枝條,胡‘亂’編了個籃筐,左高右低,七歪八扭,粗陋得緊,連自己看著都不大滿意,不過初次嘗試手藝,不散架就好,美觀大方就留待異日吧。
漸行漸遠,桃林稀疏,山石嶙峋而出,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崖橫亙於眼前,遮住了日頭,投下大片濃厚的‘陰’影。魏十七在避風處尋了個容身的‘洞’‘穴’,放下通竅石,又取出冰紋魚,盡數丟於籃筐中,隨手揀了一條,拎著尾巴細細打量。
秦貞從通竅石中現出身來,神情倦怠,若隱若現,她強打起‘精’神,微笑著問道:“師兄,你在看什麼?”
“在地下寒泉中棲身繁衍的冰紋魚,聽說雪狐頗嗜此物。”
冰紋魚長不過半尺,銀光閃閃,觸手如冰,魚鱗一層覆一層,整整齊齊,酷似冰晶。魏十七將雙指一捋,剝下魚‘肉’,止剩晶瑩剔透的一副魚骨。秦貞“咦”了一聲,身為鬼物,她對‘陰’氣極其敏感,冰紋魚骨之中,似乎正有她急需的‘陰’氣。
“果然如此!”魏十七嘀咕了一句,丹田之中妖丹鼓‘蕩’,催出一縷纖細的丹火,張口噴在魚骨之上。
秦貞下意識退後數步,對至陽至熱的丹火頗為忌憚。
魏十七將丹火約束於一處,對數尺外的秦貞毫無影響,冰紋魚骨頃刻間化為灰燼,剩下數顆渾濁細小的‘陰’珠,寒意森森,將丹火推在一邊。秦貞眼中流‘露’出歡喜和渴求,魏十七收了丹火,將‘陰’珠遞給她,道:“雖然不及冥珠,比起直接汲犬泉中的‘陰’氣,要強多了。”
秦貞修長的手指把玩著‘陰’珠,絲絲縷縷的‘陰’氣滲入體內,‘精’神頓為之一震,她眼‘波’流轉,低笑道:“如此就有勞師兄了
。”
魏十七拈起一片魚‘肉’,撕去皮鱗,丟入口中稍加咀嚼,吞下肚去,心中有些遺憾,可惜沒有醬油和芥末,這是上好的刺身,味道遠勝記憶中的三文魚金槍魚北極貝。
他將籃筐中的冰紋魚逐條去‘肉’存骨,催動丹火將‘陰’氣‘逼’於一處,凝成‘陰’珠,剩下的魚‘肉’也不‘浪’費,盡數生食,大飽口福。
秦貞汲取‘陰’珠中蘊藏的‘精’純‘陰’氣,潛心修煉鬼道,魏十七左右無事,出‘洞’兜了一圈,四下裡冷冷清清,竟是個‘花’開‘花’落無人知的好去處,他心中甚是歡喜,看了會桃‘花’,直到三日隱沒,四月當空,星辰閃爍於天幕,如無數冷酷的眼睛。
泠泠清輝灑在桃林與溪流上,猶如‘蒙’了一層薄紗,魏十七靠在‘洞’口,閉目冥思,天狼食日功在腦中緩緩流過,種種功法神通,盡在眼前。入寶山而空回,這是魏十七最大的遺憾,如同天狐地藏功一樣,天狼食日功所載功法,不是依賴於天狼血脈,就是與神兵真身相沖,他大都無從修煉,只能望而興嘆。
修行是上蒼的恩賜,先天之體萬中無一,他本是後天濁物,資質平平,幸賴阮靜傳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