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丸飛至美人蟒頭頂,化作一道六尺長的虹光,倏地往下一落,美人蟒身形狼犺,行動卻著實敏捷,將頭顱飛快地一縮,甩起尾巴阻擋。-虹光毫無掛礙地穿過身軀,將一條活蹦‘亂’跳的蛇尾斬了下來,血如泉湧,疼得美人蟒著地‘亂’滾,攪得塵土飛揚。
魏十七穩穩落在山坳中,把手一指,劍丸再度飛起,美人蟒吃了大虧,哪還敢讓它近身,張嘴奮力一噴,一團猩紅的丹毒如煙如網,護住身軀,魏十七眉心一跳,閃到三丈開外,美人蟒的丹毒汙損飛劍,侵蝕臟腑,最是‘陰’損不過,當初他吃了大虧,心有餘悸。
美人蟒好不容易‘逼’退了對手,回身往山澗中一鑽,逃沒了蹤影,魏十七正待縱劍離去,周身忽然一緊,妖氣從四面八方‘逼’來,一個蒼老的聲音懶洋洋道:“傷了老夫的‘侍’兒,招呼都不打一個,就這麼走了?”
說話間,‘陰’梁峰豁然中開,現出一座‘洞’府,一名拄杖老者慢悠悠步出,鶴髮童顏,‘精’神矍鑠,細一看,一雙三角眼,十足的‘奸’相,身旁跟著一個頂盔貫甲的裨將,人高馬大,臉‘色’‘陰’沉,眉眼與那老者頗為相仿。
那裨將冷哼一聲,森然道:“崑崙劍修,竟敢到這裡來撒野,吃了狼心豹子膽,活得不耐煩了!”
“嘩啦”一聲水響,美人蟒從山澗中躥了出來,著地一滾,化作一個衣飾華美的‘侍’兒,‘腿’腳似乎不大靈便,一步步蹩到老者身旁,惡狠狠盯著魏十七不放。
“允兒,客氣些,來的都是客——”那老者似乎記起了什麼,朝魏十七咧嘴一笑,‘露’出滿口細密的牙齒,道,“老夫李瀚,這是小兒李允,閣下面生的緊,不知是崑崙哪位高人的弟子?姓甚名誰?”
魏十七‘摸’不透對方的底,拱手道:“崑崙御劍宗嶽師‘門’下弟子魏十七,見過老伯。”
李瀚臉上肌‘肉’一跳,“御劍宗?姓岳?該不會是嶽朔吧?”
“正是
。”魏十七隱隱覺得不妙,卻已無法改口,只能硬著頭皮認下來。
李瀚呆了片刻,呵呵笑起來,“胡言‘亂’語!胡言‘亂’語!嶽朔怎麼可能收你為徒,滑天下之大稽!”他臉‘色’漸漸變凌厲,“嶽朔”這個名字,似乎勾起了一些不愉快的往事。
他的神‘色’變化,一一落在魏十七眼裡。
“想跑?抬出嶽朔的名頭來唬人?”李允大步上前,五指叉開,伸長手臂大大咧咧抓向他咽喉,李瀚生怕他不知輕重,‘陰’惻惻提醒道:“別傷了他‘性’命,擒下來仔細拷問……”
這一抓似慢實快,魏十七竟生出無從閃避的念頭,他審時度勢,利用對方輕敵的心態,出手如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滑步躬身,腰腹發力,將他高高甩過頭頂,頭下腳上,狠狠砸在了石土中。
倉猝之間,李允無從抵禦,腦袋深深埋進土中,手足‘亂’舞,模樣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李瀚吃了一驚,兒子一身蠻力,強悍過人,雖說這一摔出其不意,但區區一名劍修,爆發出如此大的力量,委實讓人難以置信。不過他並不擔心兒子的安危,他是穿山甲修煉成‘精’,鱗甲堅硬似鐵,更何況是被夯入土中,唯一擔心的是,對方會不會趁機溜走,誤打誤撞壞了他的大事。
魏十七得勢不饒人,左手一拳重重擊向他小腹,艮土真元尚未吐出,便感覺不對,李允如游魚入水,倏地消失在土中,下一刻從他身後躥起,臉漲得通紅,怒吼一聲,十指彈出利爪,狠狠抓向他後背。
是土遁——不對,是地行術!魏十七心中一沉,妖族最麻煩的就是天賦神通,防不勝防,地行術恰好剋制他神出鬼沒的身法,除非遁空飛起,否則他是無論如何也快不過李允的!
念頭一轉,魏十七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