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陸解釋完,屋裡的修士們紛紛作恍悟狀,不過很快就有人意識到了更深一層的內容,不由睜大眼睛,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海雲帆仍是直截了當:“這麼說你早就料到這個結果了?”
王陸說道:“算不上早就料到——帝琉尊哪有那麼容易去揣測。不過嘛,調戲人家,當然就要做好被人翻臉的準備,這個結果的確不能說是意料之外。哈哈哈。”
“……說到底還是故意的啊,你對馭獸宗到底多大仇?當年結怨還是你虛丹時期的事吧?如今好歹也是金丹真人,前塵舊事何必記得那麼清楚?”
王陸擺擺手:“我若是對馭獸宗心懷舊怨,過去半年間以我的權柄,要折騰他們實在太容易了。”
“說的也是……”海雲帆轉念一想,心下了然,“按照你的計劃,總要有個門派去觸這個黴頭,馭獸宗算是恰逢其會。”
王陸說:“沒錯,聖賢說,內舉不避親,外舉不避賢。我行事正是依聖人之言。”
海雲帆感慨:“……如此厚顏無恥,你早晚也能成聖人。”頓了頓,又問,“對了,關於帝琉尊全知全能的秘密,你有沒有看出些什麼?”
王陸說道:“心中隱約有些想法,但是今日我觀戰了一整天,也沒找到任何證據來證明我的猜想。帝琉尊大概也明白我在用這些伎倆試探她,所以將自己的底牌藏得很好……唯一能明確的就是,按照正常情況,她絕不會有現在這麼全能。”
海雲帆皺起眉頭問道:“正常情況下不會?那你認為她是作弊了?”
“帝琉尊心高氣傲,不會作那種不入流的勾當。她最多是取巧,不,甚至連取巧都不符合她的性子。但是,我又能感覺得出來,今日比賽的那些內容,她是發自心底的不屑為之。她以帝王自居,當然不屑於掌握低賤的技能……但她偏偏卻又掌握了,而且掌握得比那些專業人士還要好。要說這不是作弊取巧,還能有什麼光明正大的理由麼?”
說到這裡,答案彷彿呼之欲出,但卻又像是蒙上了一層輕紗,令人看不真切。
這種距離成功只有臨門一腳的感覺最是憋悶難忍。海雲帆在辦公桌前苦思冥想許久,還是無奈地放棄:“雖然可以有很多種猜測,但是根據目前的條件完全沒法做進一步的推理。”
王陸說道:“沒錯,情報有限,光靠空想也沒有意義,所以……是時候去收集些新的情報了。”
……
半個時辰以後,在一個陰風呼嘯、濃霧瀰漫的孤島上,王陸席地而坐,結束了一段長長的故事,然後抿了口茶潤喉,說道:“以上,就是我不遠萬里前來拜訪的理由。關於帝琉尊,我想此間沒有任何人比你們這些同為地仙的人瞭解得更多。所以,麻煩你告訴我,帝琉尊全知全能的秘密究竟是什麼?”
在王陸對面,一位眉目含愁的女子無奈地嘆息:“你……就為了問這個問題,甘冒奇險來這破碎界找我們?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帝琉尊發現你來這裡……”
王陸說道:“發現又如何?她和你們有仇,但你們之間的恩怨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只是個無關緊要的第三方路人,帝琉尊身為帝王,不至於這麼小心眼吧?”
玄墨苦笑不已:“她當然不至於因為你和我們的交情而為難你……但是,現在是你在主動打探不該打探的訊息……罷了,既然你已經來了,大概我再勸你什麼也沒有用,你想聽,那我便說。”
王陸點點頭:“洗耳恭聽。”
“……其實,說起來很簡單,你一開始的想法沒有錯。”玄墨輕聲說著,“世上沒有人能夠全知全能,洪荒傳說中的道祖們都是各有所長,各據大道,並非是萬法全通。帝琉尊當然不會例外。然而,世上雖然沒有全知全能的個人,卻可以有全知全能的團隊。而她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