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聞到煙火味,翠娘從屋裡出來,笑問:“在烤魚?”
織愉應了聲,揶揄謝無鏡:“這兩條魚你放過嗎?”
謝無鏡:“沒有。我聽你的,直接吃。”
翠娘笑笑,回屋。
過了會兒,織愉聽見一聲鳥鳴,一隻彩黑鳥從屋裡飛出去。
她問:“那是寶燕嗎?”
翠娘從屋裡出來,拿來調料:“是。她聞到魚香,餓了,去覓食了。”
織愉:“她可以一起來烤魚呀。”
翠娘眼中映著跳動的火光:“她要吃別的。”
魚烤好,天色已晚。
三條大魚,織愉吃了魚肚子上刺少肉嫩的部分,剩下刺多的都給謝無鏡吃。
吃完寶燕還沒回來,織愉想等她一會兒,順便看看夜裡那些開始發光的花。
翠娘走到竹林邊,同在等織愉的謝無鏡道:“仙尊,這是我調配的藥,有助夫人孕育仙胎。”
她拿出一隻玉瓶雙手奉給謝無鏡。
任旁人如何說仙尊寵愛其夫人,翠娘也不信。
她受過謝無鏡的救命之恩,沒有人比她更懂,那種不知不覺間為這份恩情付出回報的詭異感。
對他的感激是真,面對他時感受到的壓迫感也是真。
他從不要求報恩,但受了他的恩惠還想簡簡單單甩手走人?
真是異想天開。
那凡人女子對他最大的利用價值,就是能為他生出一個獨屬於他的仙族血脈孩子,不受任何一方牽制。
她善醫道,自然要為此出力。
翠娘捧著玉瓶等了一息,卻見謝無鏡接過玉瓶,隨手捏碎。
玉瓶化作齏粉飄散。
在翠娘錯愕的眼神中,他道:“我不需要,她亦不需要。”
難怪覬覦
翠娘瞭然:
他不需要一個孩子來平息煩擾,李織愉也不需要為他生孩子。
她欠身:“是翠娘逾越了,望仙尊寬諒。”
織愉看夠了花,時辰也不早了,跑來找謝無鏡說要回去,“下次再和寶燕一起玩吧。”
織愉腳步輕快,拉著謝無鏡的袖子往外走。
雖然她宅,但難得出來逛一圈也十分愜意。
她感覺好像回到了在凡界時,她與謝無鏡不再受追捕的日子,想去哪兒玩就去哪兒。
那時他們無所事事。
不會因為所謂的正事,放鬆一下都成了不被接受、要被訓斥的事。
織愉回想著,忽然不滿起來:
還仙尊呢,靈雲界那群人真的不是在把謝無鏡當徭役嗎?
徭役還可以休息。他們卻要謝無鏡連軸轉。停下來陪她的時間屈指可數,也要被他們陰陽怪氣。
呸!
一個個的都不是好鳥。
織愉一路在心裡罵罵咧咧。
回到堯光仙府,謝無鏡要帶她去泡靈湖修煉。
她不煉,大袖一揮:“今天我們放假,一起早點睡。”
她真是很會給自己放假。
謝無鏡:“好。”
……
沐浴後,織愉穿著單薄貼身的寢裙平躺在床上,感受到身旁謝無鏡散發出的熱意,心裡直犯嘀咕:
她的意思,是大家各回各屋一起早點睡,不是睡一起啊。
算了。
她需要饞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