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該受苦的謝無鏡。
午時。
一眾人準時掩藏氣息,離開這片平原。
走前謝無鏡拆鞦韆和吊床。織愉就在一旁換了身明黃葫蘆紋大袖裙,髮髻上點綴鎏金蝶冠,珍珠月環釵。
趕路時,她騎在馬上,風一吹,蝶翅輕振,仿若翩翩欲飛。
遙若心中有算計,看織愉怎麼看都不爽。
她上前對織愉欠身行禮,小聲請求:“夫人,仙尊,可否看在我家公主情況特殊的份兒上,今日讓她騎馬?她一直魂不守舍,走路都踉蹌好多回了。”
若是以前,織愉會直接讓遙若滾,立刻滾。
但想到鍾瑩剛為謝無鏡誤弒親父,織愉瞥了眼被漣珠攙扶,腳步踉蹌的鐘瑩,為難地摸摸明心化厄的馬頭。
明心化厄打了個響鼻,衝遙若尥蹶子。
嚇得遙若驚呼一聲連連後退。
謝無鏡在前方牽馬,淡聲道:“明心化厄脾氣不好,隨意讓別人騎,恐會將人摔下馬。”
明心化厄昂著馬頭打響鼻,渾身寫滿了:老子脾氣確實很差。
遙若的動靜驚動其他跟隨的人。
大多都猜到她是在做什麼,可想到鍾瑩做的事,眾人也只是嘆息,當沒看見。
鍾瑩眉頭緊擰,待遙若回來,氣惱地別過臉去不理遙若。
遙若連連低聲哄她。
織愉偷偷看這對主僕演戲。
另一邊跟隨的香梅佈下隔音陣,道:“夫人瞧,她們果然開始打仙尊主意了。您可千萬不要心軟。”
織愉“嗯”了聲。
她就算心軟,也不會做什麼。
一行人撤退到先前的山谷之中。
此處留有先前駐紮的痕跡,收拾收拾就能用。佈下結界後,地形易守難攻。
唯一不好的是附近太清淨,幾乎沒有任何機緣可尋。
但現在一行人傷的傷,殘的殘。
這種清淨恰是大家最需要的。
眾人在此駐留。
這段時間,乾元宗眾人與鮫族大部分人都和織愉井水不犯河水,互不來往。
謝無鏡靠著山崖給織愉搭了間小屋,他們不多嘴。
謝無鏡每晚帶織愉出去沐浴,他們不吭聲。
謝無鏡每天被織愉差使去給她改善伙食,改善住處,他們逼迫自己視若無睹。
堅決執行不生氣、不嫉妒、不為仙尊打抱不平的原則。
免得到時被仙尊訓斥的反而是自己。
織愉這幾天過得也還算開心。
唯一煩人的是遙若變得像蒼蠅。
不咬人,就是時不時來吵她一下。
每次無論謝無鏡給她新做了什麼,遙若都要過來試探她的底線,問能不能讓給她家公主。
遙若的目的很明確:能不能真的得到東西不重要。
她知憐憫總會隨著時間淡化。不過是在用自身忤逆鐘瑩的強硬,用織愉的拒絕,每天提醒乾元宗的人,如今的鐘瑩有多可憐、多無助。
只盼離開秘境後,乾元宗能對鍾瑩多幾分惻隱,能在日後南海國的政權變動中,袒護鍾瑩一二。
鍾瑩越是管不動遙若,越顯得惹人同情。
謝無鏡當晚回來佈下結界,直接隔絕織愉住處,不許外人靠近,遙若這才不得不作罷。
日子過得清閒,時間也就過得很快。
藍月成了彎鉤血月的當夜,謝無鏡便帶領眾人找到出口,直接離開陵華秘境。
陵華秘境出口與入口不在一處,出來便是乾元宗隔壁的弋陽山。
山上布有傳送陣,眨眼便可回乾元宗。
謝無鏡還有一大堆事要處理,要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