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習慣。
在織愉身邊待了大半年後才如此,想也知道是跟誰學的。
鍾渺沒有多言,只道:“阿隱,早些睡。”
鍾隱沉默點頭。
待鍾渺回屋,他拿出方才天諭傳來的信與物檢視。
物,是一個琉璃瓶。
琉璃瓶中看似什麼也沒有。但在月光下,可見其中有一條形狀如蠶的蟲在蠕動。
信上寫:[送給李織愉。]
鍾隱收起琉璃瓶,任紙自燃。
仍站在月下望月,不為所動,但牙關卻不自覺咬緊,用力到口中瀰漫起血腥味。
記憶回到他被抓住那日。
一斗篷遮住全身,嗓音不男不女的人對他道:“鍾渺與洪王一家,皆身中蠱毒而不自知。天諭的毒唯有天諭能解,旁人連查都查不出來,這點想必你早就從孟樞等人身上有所耳聞。”
“是放任曾救了你性命的他們無聲無息地死去,還是聽從天諭的命令對付李織愉,你自己選。”
翌日織愉睡醒,吃早膳時,還是覺得高人給出的計策,有諸多難為之處。
她想找鍾渺再商議,但遲遲沒有機會。
三日後她借探望洪王,趁機詢問鍾渺:“雖前期我可協助高人偽裝成魔太祖,但我假死後,誰來助他繼續計劃呢?”
鍾渺:“這……我不清楚,待恩人來了,你同他協商吧。”
鍾渺很相信她的恩人。
但織愉不敢全然把一切交給那位素未謀面的高人。回去後暗暗綢繆,想了一些以防萬一的後招。
剩下的時間,她便吃喝睡玩看話本,暫且再度過上她夢寐以求的悠閒日子。
除了睡得不太安穩、還有時不時突發的地動會將她驚醒。其他方面,她都很滿意。
時間轉瞬即過。
這日清晨,日光破窗。
織愉起床,選好一套鹿踏飛花的鵝黃葉綠大袖。坐於梳妝檯前,梳了個嬌俏明麗的髮髻,簪纏花迎春簪,小荷珍珠流蘇。
梳妝完畢,又在左臉上點了個花鈿。
香梅推門而入,瞧見織愉這身裝扮,驚訝道:“夫人今日要去哪兒?”
織愉腳步輕快地走出房中,“我病養好了,要出去透透氣。”
她不能告訴任何人她是要去接人回來,自然要找個理由出門。
香梅:“夫人這段時日一直待在院裡沒出過門,也是時候出去逛逛了。我去告知柳城主,讓他準備。”
“不用。”織愉擺擺手,“我不要他陪。你和鍾渺陪我就行了。”
香梅欲開口再勸。
織愉打斷:“我們凡界女子出門踏青遊玩,從不帶男子。”
香梅只得應是告退。
織愉盯著她的背影,心道香梅怎麼突然想著給她找男人了?到底是想通了,還是真叛變了?
嗯……惡毒女配的狗腿叛變,很合理的劇情。
織愉兀自笑了笑,仰起臉沐浴在陽光下。
院中陽光明媚,枝頭新綠正盛。
她深吸口氣,合上雙眼,滿面愜意。
春日到了,真好。
*
天魔峰外,結界依舊,不曾被觸動。
卻有一人從天魔峰中走出。
骨環跟著他,又在大吵大嚷:“那個女人給你添麻煩也就算了,怎麼早不找、晚不找,偏偏在你閉關前找你。若是讓魔界的人知道你臨時出關,估計都得拼了老命也要把她殺了……”
“喂,你聽見沒有,你倒是說句話……他孃的,那個女人……”
還沒罵完,他突然把骨環摘下,隨手往身後一扔。
骨環砸在地上,發出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