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你,再養好你,就像訓狗一樣,打一巴掌,給一顆甜棗。直至你瘋癲一刻,再將你千刀萬剮!”
織愉原本還想聽柳別鴻說出個道理來,聽他這麼說,反倒很是奇怪:“他從沒透露是他留下的龍角珠,如果你不說,我不會知道。你為何會覺得,他是想以此來訓導我、折磨我?”
柳別鴻愣住:“他……沒有說嗎?”
織愉:“一句也沒提過。”
柳別鴻怔然沉默,片刻後忽而笑了一聲。
他的笑裡透出莫名的癲狂,“我……我被誤導了,是我偏頗了……”
織愉訝然:“謝無鏡故意誤導你?”
難道今日這一切,也在謝無鏡計劃之中?
若真如此,她就要對謝無鏡生氣了。
這麼危險還帶她來,可見他真的不安好心!
柳別鴻失魂落魄:“不是他,是我自己。我以為我知曉了一切,卻終究是一葉障目,蠢笨至極。是天……”
是天意誤導了他……
那日,在那應龍神殿裡。
他與戰雲霄、戰銀環分頭尋找出路,卻無意闖入一處無字經閣,窺見應龍留下的天機。
出了夢神山後,他曾找織愉說,知曉了她的秘密。
他所知曉的她的秘密,便是從天機中得來。
他以為,他看到結局便能猜到經過。
他想助她擺脫結局,卻反倒淪為命運的推手。
柳別鴻仰望無垠蒼穹,欲言又止,苦笑不已。
原來,這就是命數。
誰都無法脫逃的命數!
織愉“哦”了聲。
既然不是謝無鏡謀劃的,那就不生他氣了。
但看柳別鴻突然神經兮兮的,織愉後退兩步遠離他,“你不會瘋了吧?”
柳別鴻深深凝望織愉,刻意恢復往日輕鬆語調,“抱歉,是我自作聰明,連累了你。事已至此,你還是先離開吧。倘若今日謝無鏡活下來,他不會輕饒了你。”
說起這個織愉就想給柳別鴻兩耳光。
“你們都逃不掉,我又能逃到哪兒去?”
織愉不欲再同他多言,免得被謝無鏡發現與他接觸,引謝無鏡猜忌。
她轉身想走,餘光卻恰好對上謝無鏡的目光。
完蛋。
織愉沒好氣地剜柳別鴻一眼,眼前卻忽然一晃。
腦中再度出現文字:
[身為惡毒女配的你,在此時此刻,不該置身事外。]
織愉心神一凜,瞟柳別鴻一眼。
見他已迴歸戰局,她才與之溝通:“我夢見的劇情裡沒有這些。”
[你夢裡沒有的劇情很多,不用拿這些與我爭辯。你是否在鑽空子,你心知肚明。
按照你該有的性子,你這時候應當坐看鷸蚌相爭,伺機而動。促使謝無鏡與護天者同歸於盡,讓你自己全身而退。]
確實是該這樣沒錯。
但織愉還是那句話,她沒夢到,所以她不做。
它沉默不語,似有無形大山壓在織愉心頭,令她喘不上氣。
織愉諷刺道:“你又想嚇唬我嗎?”
[我並非嚇唬你,是你們命運如此。
你很快就會知道,我為你們選的路,已是我力所能及的最好。]
織愉才不信。
她從不覺得它對她好過。
她加快遠離戰場的腳步,卻忽感呼吸之間,毒香漸濃。
明明她沒接觸過瀾盡嬈,怎麼會……是柳別鴻身上帶了毒香!
她剛想明白,便猶如落入雲中,眼前一片白茫茫,意識渾渾噩噩。
逐漸清醒之時,織愉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