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幹狂深情款款地望著她點頭。
阿古納瞄了眼這美麗有餘、卻嫌瘦弱的漢族女子,不以為意的對著他的親眾說:“你們也留在這裡,我要單獨跟他鬥上一鬥。”
他們三人魚貫走出營區,只留下雙方的屬下互相監視對方。
來到營區外的草原,阿古納首先開戰,“你不該回來!”
鬱幹狂將班襲護在身後樹下的安全地帶,昂身走向他,“父汗病危,我為何不能返回?”
“你是為了看父汗最後一面,還是為了王汗的位置?”阿古納譏消問道。
“這與你無關。”鬱於狂對他的嘲諷根本不以為意。
阿古納氣憤地揮揮手,“如果你不回來,剛剛就會決定我為下任王汗,都是你壞了我的好事!”
“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該你的,強求也強求下來。”鬱於狂突然一改優閒態度,眯起眼,“我們該算算你三番兩次的偷襲之仇了吧!”
被截破的阿古納有些狼狽,猶兀自狡辯:“你沒有證據證明,我曾經暗殺過你!”
“是沒有證據。”鬱幹狂輕鬆地說:“我要的不是公道,而是與你來場公平的決鬥。你敢嗎?”
阿古納冷哼:“有何不敢!”他經歷兩次受傷,即使復原再好,也無法迅速恢復以往雄風,他應付起來絕對綽綽有餘。“假使我勝了你——”
“我退出王漢之爭,並且會全力輔佐你。”
阿古納很滿意。“好!衝著你如此爽快,我也可以給予同樣的承諾。”就不相信已經休息養生一陣子的自己,會贏不了帶傷及兼程趕回的他。他拼了!
“我以海東青為誓。”鬱幹狂舉起右手,“今日一戰如果輸了,將退出王汗之爭。”
“我以豐貂馬為誓。”豐貂馬是耶律氏族的吉祥物。阿古納同樣伸出右手起誓:“今日我若敗了,與鬱幹狂恩怨就此一筆勾消,並將誓死效忠!”
鬱幹狂滿意地點頭,諒他再奸詐,也不會違背對豐貂馬的誓言。
漠上吹起一陣風,吹動對峙兩人的衣角。
馬兒彷彿嗅到肅殺之氣,張望後動動耳朵,紛紛退到草原角落。
班襲雙手環在胸前,似水美目眨也不眨地望著心愛的男人展開決鬥的架式。
她知道他會贏,而且會婉拒王汗的位置。他沒說出口,但她就是知道。
晚霞落在遠處山頭,將天際染出一片腥紅。
遠遠地,傳來一陣鷹吭。倏地,一隻猛鷹由天空俯衝而下,飛勢凌厲,就在班襲以為它將衝向自己的時候,它卻雄雄立定在她身後樹枝上。
是海東青!不,是紅羽的海東青,它是鷹中之王,紅海青!
班襲望著那隻氣宇軒昂的投鷹,它的鷹目炯炯、它的體態狂傲,它——像極了他!
她心愛的男人啊!
踏上契丹地界,對他在中原受的委屈更加心疼,直到此刻,她確定,再確定不過了,她願意隨他到海角天涯,如果大漠是他的家,她甚至願意為他拋去女人國。
只願有他相依!
我的愛是如此的堅定而濃烈,你感受到了嗎?
鬱於狂感受到身後她的注視,回身望了她一眼,給她一記了然的微笑。
那抹笑撫平了她所有的不安。班襲微微頷首,眼波交流裡,傳遞只有彼此才懂的情意。
阿古納趁機會發動攻勢,“呀!”他大叱一聲,抄出腰側彎刀朝鬱幹狂砍去!
鬱於狂先是閃躲,幾個回合下來,阿古納攻擊得氣喘吁吁,他才開始發動攻擊。左手先挑右手再劈,原本握在阿古納手中的彎刀,竟落在鬱於狂手裡。
阿古納手中沒了武器,鬱於狂又向前,他情急之下伸出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