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然知道白霜指的是玄參。
&ldo;沒有。&rdo;
&ldo;他遲早會知道我和絕言的婚事,那時候他該怎麼辦?&rdo;白霜擔心的只是他。
&ldo;哼!他醒了,你怕他知道你就要嫁人了;他不醒時,你卻幾乎不照顧他,只是一個人躲在湖心亭。白霜,我有時候真是搞不懂你!&rdo;
&ldo;你不懂。我何時需要誰來懂我了。&rdo;白霜心中一陣酸澀。
要怎麼說出口?一切只是感情太深!他不醒,她實在恨他,為什麼要一人承擔這份感情的重量;他醒了,她又掛念,這個刺激太大,他能否承受,千萬別再墜入魔道了,他痛,她會更痛!
這樣糾結的情感,她根本沒指望外人能懂。
兩日後,花轎迎門。
玄參在浮生閣聽到鑼鼓聲,十分納悶,九霄清淨了這些年,哪裡突然來的喜事?
不多時,玄霄宮鬧騰起來,打擾了他的清修,玄參無奈之下出門,恰巧碰上一身紅衣的白霜。
此情此景,嚇得未然臉色煞白。
&ldo;白霜?&rdo;玄參手拿書卷,像往常一樣站在浮生閣門外。
綠竹下,白霜死死攥著刺眼的嫁衣,像沙漠裡行走的人渴望水源一樣地渴望著那個人,她的眼睛一分一秒都不敢離開那已經有些生疏的面孔,忘了眨眼,忘了呼吸,只有手背上青筋暴露,指尖因用力過度而變得慘白。
&ldo;未然,未然……&rdo;耳邊白霜一聲聲的呼喚,無力而動情,&ldo;未然,我不想嫁了。&rdo;
她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玄參,哪怕在說出這樣任性的話之後,她的眼中依舊沒有未然的半寸位置。
白霜,你好狠的心!
未然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恨她。
他強忍著怒火,壓抑著在她耳邊說:&ldo;你要我師傅怎麼辦!&rdo;
一字一句,未然真想把這些用千斤重的錘子敲進她心裡去!白霜不願意嫁,所有人都明白;可絕言不願意娶,有誰知道!
&ldo;師傅內疚,因為娶了自己徒兒曾經心愛的女子,整整三天他好不容易忍痛答應了,你卻說變就變,你把他的心意置於何地,你讓他怎麼面對紫華師尊?他現在就在門外,如果你真的後悔了,自己跟他解釋!&rdo;
未然的聲音越來越大,到最後幾乎是用吼的,周圍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包括玄參。
&ldo;怎麼回事?你為什麼要嫁絕言?我病倒的一年裡究竟發生了什麼?&rdo;一直旁觀著白霜和未然的小動作,玄參臉色黑得不能再黑,幾乎和一年前入魔時的臉色相差無幾。
白霜根本不知道如何處理,卻本能地一個箭步上去扶住玄參。
手指接觸到柔軟的布料,熟悉的觸感好似針扎。
&ldo;你不要生氣,是……是未然瞎說的。&rdo;白霜胡亂編了個慌,全然不顧下面未然匪夷所思的表情。
心裡裝著一個人,這種心情究竟有多卑微,又是如何令她欣喜?
&ldo;白霜,你把話說清楚。&rdo;玄參看著眼下模樣變了許多的徒兒。
他怎麼會知道這一年的光陰裡,偌大的玄霄宮全靠白霜一人頂著。沒有白霜的日夜煎熬,玄霄宮早成了野心勃勃之人的囊中之物。
&ldo;我……&rdo;千言萬語,要怎麼組織起來,要怎麼全部從口中吐露?
兩人對峙之下,玄霄宮門外等候多時的絕言也聞風進到浮生閣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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