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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待一週的。

剛按下〃發出〃鍵,她就後悔莫及。多麼矯情的母親,兒子會這樣看她。恩准就恩准了,卻讓受恩准的一方不得安寧,把獲准的心情毀了;他寧願不獲準。

〃因為爸爸擴散了。〃兒子的簡訊回答,似乎忽略了或原諒了她的矯情。

又過了幾分鐘,兒子的簡訊問:〃什麼叫擴散?〃

〃擴散就是病很重。〃曉鷗答道。

〃就是快死了對嗎?〃兒子終於把砂鍋打破問到了底。

這太為難他的母親了。向一個連死的概念都不太清楚的孩子承認將發生在他父親身上的〃死〃,是安全的還是危險的?

〃你聽誰說你爸擴散了?〃曉鷗的簡訊問。

〃爸爸跟我說的。〃

盧晉桐對兒子也演出了一場類似斷指的苦肉計。他在用或許會或許不會發生的死亡企圖留住兒子。正在發生的癌症擴散和即將發生的死亡還會對兒子顯出一種悲劇美,因為父親的陪伴時光是倒計時的,每一天都會戛然而止,所以他活過的每一天都是一場虛驚,每一天也都是一份額外恩賜,父親多一天的倖存就是兒子一天的賺得,更別說這是以象棋和迷你高爾夫的陪伴,以教學攝影的陪伴,充滿父與子的共同語言,延續一天就增長几倍或幾十倍的難捨難分。迫在眉睫的死亡把兒子推向一張無形的賭檯:他在和父親的病賭,新的一天到來,就是翻開的一張新牌,看看贏得了父親的是誰,是他這個兒子,還是死神。

兒子畢竟是盧晉桐的兒子。正如曉鷗是梅大榕的灰孫女。

曉鷗養育了兒子,卻從來沒有好好地陪伴過兒子。上百個史奇瀾、段凱文讓她不暇自顧,也把她推到賭檯前:一個新客戶是她的福星還是剋星,將以誠信還是以失信回報她,向她翻出他們人品的底牌時,是增分的點數還是減分的點數。難道她不為每一張人品底牌的最後一翻而興奮嗎?難道她的興奮程度遜色於那一個個人渣賭徒嗎?

傍晚時分,段凱文回到賭廳。這次沒人再敢跟他玩〃拖〃了。老小子昨天那二十個小時把為他貸款的疊碼仔折磨壞了。段拿著兩百萬籌碼在擺有六張臺子的貴賓廳遊走了半個多小時,天完全黑盡時,挑了張背朝門的位置坐下來。

這都是阿專向曉鷗報告的。阿專的報告驚人地及時,在手機上書寫神速,假如他不迷戀賭場的環境和氣氛,完全能做個優秀速記員。

段頭一手押了五萬,小試手氣。五萬輸了,他押了三萬,三萬又輸了。他停下來,付錢讓荷倌飛牌。此刻來了兩個福建口音的男人,坐在了段的左邊。兩人上來就贏了四十萬。段突然推出五十萬,兩分鐘不到,贏了。接下去他又歇了手,看兩個福建男人時輸時贏,突然又押了一大注,一百萬,再一次得手,把一堆籌碼往回扒的時候,段的眼鏡從鼻樑滑到鼻尖,多少汗做了潤滑劑。

段在晚上九點多離開賭廳,成績不壞,贏了三百多萬。

早上十點,段凱文從早餐桌直奔賭檯。他的大勢到了,一把接一把地贏,中午時分,賭廳陸續出現其他賭客時,段贏到了一千九百萬。他再次離開賭廳,回到客房去了。下午段在健身房跑步、練器械,花去一個半小時,天將黑回到賭廳。開始是小輸小贏,漸漸地變成大輸小贏。一次他連贏三局,每局一百萬,到第四局他推上去一百五十萬,卻一口氣地輸下來。這是他到此刻為止看到的運勢起伏線:贏不過三,輸不過四。一個多小時,八百萬輸盡。

再下注五十萬,贏了。二十萬,贏了,一百五十萬,輸了。二十二小時,被段凱文戰下去三個荷倌。最後一把,段押下十五萬,那是他不斷借貸的籌碼最後的殘餘。十五萬被押在〃對子〃上,他靠回椅背,兩手抱在胸前,自己要看自己怎麼輸個精光似的。結果是他贏了。他無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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