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唇邊漾開一抹冷笑,“綵衣,我們都只是侍妾,你擺出那副樣子給誰看?”綵衣仗著自己得寵不把她們三個放在眼裡,她早看她不順眼。
“是,我們都是侍妾。”綵衣得意的揚起下巴,眼簾微垂,嫵媚勾魂的手眸裡含著輕蔑,“不過,我是寵妾,跟你們自然不一樣。”
玉蘿苦笑,眼眸中透出淡淡憂傷,“寵妾?王妃進門之後,我們都會失寵。”嬌柔是玉蘿最美的一面。
“我們都會失寵,裝可憐也沒用。”綵衣冷睨著玉蘿,雙手放在腿上,端莊高貴。
綵衣處處不饒人,胭脂擺出與綵衣同樣的姿態,優雅的將雙手放在腿上,“綵衣,你別太過分。”
“我有說你嗎?”綵衣白胭脂一眼,別過臉去。
胭脂冷笑,眼睛裡滿是輕蔑嘲諷,“王爺最近都沒到你這裡過夜吧?”既然想做寵妾,掌握秦慕風的行蹤是必然的。
被胭脂說到痛處,綵衣臉色一變,丹鳳眼怒瞪著胭脂,“他也沒到你那裡。”
胭脂低頭把玩著鮮紅的指甲,嘴角勾起,泛出懶散的笑,“我從來不曾得寵,所以不會失寵。”
綵衣的臉色更難看,自從彩霞死了,秦慕風一個月中有二十天都在採月軒。這樣的日子僅僅持續了四個月,最近兩個月,秦慕風很少來找她。即使來了,也是辦完事就走,從不多看她一眼。
玉蘿幽幽嘆息,有意無意的瞟綵衣一眼,吐氣如蘭,“胭脂說得對,不得寵就不會失寵。”
“是啊,不得寵就不會失寵。我寧願永遠不得寵,也不要忍受失寵的滋味。”含翠睫毛微動,轉頭看著窗外,清雅的臉上透出落寞。
身為女人,誰不希望得到男人的寵愛,更何況秦慕風是如此出色的男子。說她不想得寵那是假的,但,如果得寵之後要失寵,她寧願從未得寵。
她們三個連成一氣,共同針對綵衣,綵衣被氣得臉色發白,她倏地站起來,指著她們三個,像潑婦一樣破口大罵,“你們三個不知道得寵的滋味,自然不願意得寵。你們這三個賤人,有本事討得王爺的歡心,別嚼舌頭。”她齜牙咧嘴,嫵媚的面孔扭曲。
“市井潑婦。”胭脂以袖子扇風,涼涼的說了一句。
“有理。”玉蘿低頭,掩嘴竊笑。
含翠依然維持著冷淡,“連市井潑婦都不如。”
綵衣氣急,偏偏說不出話來,無處發洩,她拿起茶盞,重重摔在地上,雙手插腰,“就算我是市井潑婦,也好過你們這三個假惺惺的賤女人。”
“假惺惺總比潑婦的樣子好看。”胭脂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小口,掏出手帕擦乾淨嘴角。“好茶,真是可惜了。”豔麗的胭脂,是她們四個中最淡定的。即使外表淡雅如菊的含翠,也不如她定。若她有一副淡然的面孔,會更加有韻味。
“綵衣姐姐在王爺面前一副千嬌百媚的樣子,沒想到居然有這麼大火氣。”含翠裝模做樣的嘆口氣,“可惜了姐姐這張臉。”
“也是,長得再媚又如何?始終不是彩霞。”玉蘿的聲音輕飄飄的,輕柔得讓人幾乎聽不見。像在自嘆,又像是嘲諷。
綵衣再也受不了她們的羞辱,歇斯底里的大吼,“滾出去。”發怒的她更像潑婦了,
“我不跟潑婦一般見識,今天就算白來了。”胭脂站起來,整理好衣服,搖著美人團扇走出去。跨出門去,胭脂微微回頭,眸子裡掠過一抹輕蔑的笑意。
“我也是。”玉蘿也站起來,提著裙襬跨過地上的水漬,飄然遠去。
“原來王爺的寵妾是這副德行?”含翠輕笑,神情鄙夷,“得王爺專寵的綵衣姐姐也不過如此。”
綵衣咬牙切齒,一字一句迸出牙縫,“三個賤人,我不會讓你們有好日子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