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艱難險阻跟此刻比起來,都已經顯得微不足道。
她愛的是他,想要跟他執手一生,這才是最重要的。
幾個月以來絲毫不敢放鬆的神經,在他的懷裡找到了心安,感受到了被人小心呵護的溫暖,已經累極了的沈傾歡很快沉入了夢鄉。
再度醒來,人已經在朝鳳宮裡的雕花大床上。
不過這一次,再沒有了那之前的畏懼和擔憂,在熟睡的這一天時間裡,秦辰煜已經將燕王宮的護衛以及宮女們都撤換了下來。
將一個國家合併,若用武力壓制性的征服將整個朝廷都血洗一番,自然是最快的解決辦法,但這並不符合秦辰煜一貫的懷柔政策。
沈傾歡穿好衣服,向身邊的侍女問道:“太子殿下呢?”
“回姑娘的話,在頤和殿接見燕國的滿朝臣子。”
“那,燕王呢?”
“這……奴婢不知道?”
沈傾歡醒過來,因為掛念,隨口就這麼一問,卻見著宮女眼神有幾分閃躲。顯然是知道情況而不不願意透露給她,這是得了上面的吩咐?
為什麼要隱瞞趙詢的情況給她?沈傾歡心頭一動,驀地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來。
燕國的皇族已經被梅子墨的復仇殺的只剩下趙詢一人,而如今楚國打敗燕國,要想完全的吞併燕國並永絕後患,那麼趙詢……非死不可。
至少,站在楚國臣子的立場。會這般處置趙詢。
她有些懊惱自己為什麼一開始沒有想到。但轉念一想,之所以沒有往這方面想,是因為她把趙詢的安危託付給了秦辰煜。她的潛意識裡,他不會那麼做。
看到面前宮女欲言又止的神情,沈傾歡才想到,秦辰煜不會這麼做。並不代表他的屬下不會,想到這裡她一顆心七上八下的跳的飛快。也不等那宮女說話了,直接踩著步子往頤和殿跑。
住了兩個多月的燕王宮,對於一直想從這裡逃出去的沈傾歡,已經是再熟悉不過了。她知道走哪條小徑能最快的到哪裡,她知道哪出宮殿有幾個暗門角房,她還知道如何避開頤和殿的正門從另一處的偏門而入怎樣才能躲開層層看守。而到達與正殿緊隔著一座紅梨木雕破圖風的偏房。
在沈傾歡將身子藏好,再去透過縫隙打量整個頤和殿內分左右兩邊跪著的一地朝臣。以及這時候背向她的秦辰煜。
她本意是想看看他們多久能商議完畢,等結束了好親口問問秦辰煜趙詢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卻不料她到的時候,下面正在議論關於趙詢的事。
左邊一群人有穿著楚國的官府,有的身披鎧甲,看樣子是經歷了這場戰爭有功在身的將軍,右邊一群人,則清一色的全是燕國朝臣,相比於左邊臣子們的春風得意,右邊燕臣們個個臉上都寫著惶恐和不安。
“殿下,臣以為,留不得。”一箇中年文士樣子的楚國臣子,一身儒雅學士的氣質,跪在地上,直起身板來,擲地有聲道:“太子殿下秉持懷柔政策,昭告燕國從此歸為我楚國版圖,燕國之民燕國之臣,從此以後也為楚國之民之臣,任何人不得輕辱之,這一點臣絕無半點異議,但在座的諸位應該都心知肚明,燕國再如何的心甘情願歸楚,也保不齊有心人會生出亂事,而燕國皇族的遺孤便是最好用來做文章的所在,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所以……為了日後我楚國的太平,為了再不涉及戰事還百姓一個安穩,趙詢……留不得。”
最後那三個字,猶如鋼針一般扎入沈傾歡的心口,不過是一個皇族的遺孤,又何至於讓這些衣冠楚楚鐵骨錚錚的學士們如此不放過?而且她瞭解趙詢,他天性純良,志向並不在爭權奪利之上,但她瞭解是一回事,這時候滿殿楚國臣子一致認為他不該留,卻是壓的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太子殿下,我王並無半點反抗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