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希奇怪地反問,“你為什麼不信我?”
“……”
被噎過兩次的三黑果斷採取迂迴戰術,“你有什麼證據?”
“裡面有個人叫地鼠,這樣算不算?”
三黑神情一凜,“一共有幾個人?”
“六個。”
果然!
沒時間追究蒼希為什麼會知道這些事,三黑轉頭看向符何,在外有敵人的情況下,他可不希望身邊有一群敵我不明的傢伙。
後者心領神會,微笑著彎低身子溫聲道,“小姐,時候不早了,該回去了。”
蒼希搖頭,堅持,“我要去那裡。”
符何嘴角一僵,覺得還是先把人忽悠走了再說,“那就下次?”
“好。”下次什麼的也沒關係,反正她只是想去看看,時間不是問題。
達成協議,符何夾帶著兩個小孩打算撤退,變故又來了。
“你……”蒼希看著從軍靴中抽出匕首作警惕狀的三黑,歪了歪頭,下結論,“你打不過。”
“……”
無視三黑手背上迸發的青筋,蒼希努力傳達著自己網到的資訊,“他們其中一個的身上,有跟你一樣的味道。”很危險的味道。所以六比一,打不過。
三黑望著她,眼眸深深,“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哦,因為我要好好做人。”
“噗——”
宴啟終於憋不住了,符何再次抬手推了推絲毫沒有下滑的鏡框。
三黑眼角一陣抽搐,深呼了一口氣,“你說完了嗎?”
蒼希忽然皺了皺鼻子,“他們有槍。”
此話一出,連符何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了,宴啟也緊張地拉住蒼希的手。
三黑當機立斷將匕首重新插回靴裡,轉身溜入了門內,臨走時留下三個字,“我欠你。”
蒼希可有可無地點頭,“你可以找我幫忙。”
三人很快出了小巷,蒼希沒有讓他們原路返回,而是繞了另一條路離開。
剛才為了弄明白門內的東西,蒼希不止一次用精神力進行探測。同時陷入那麼多股強烈的精神波動的滋味可不好受,蒼希有些疲憊,懶懶地縮在後座上望著窗外。
宴啟已經被自家司機接了回去,符何一邊司機吩咐回去,一邊若聊家常般,“您剛才怎麼會知道有人去找三黑了?”
師傅不讓把精神力的事告訴其他人,蒼希頗為糾結,只好不大自在地縮了縮身子,嘟囔道,“我就是知道。”
這話語陪著那稚嫩的臉龐,孩子氣十足。
符何一下子啞然,之後無奈地轉向另一個疑問,“為什麼會主動幫他?”
一個孩子不小心摔了一跤,手中的紅色氣球斜斜地飄了過來,蹭著車窗往上攀,蒼希好奇地伸手去碰,卻被厚厚的玻璃阻擋住。她收手,有些為難不知道如何表達,最後她說,“他在掙扎。”
她在三黑身上所感受到的那股精神波動,如同身不由己陷入猙獰的泥沼般,帶著壓抑和不甘,每次竭力想要突破,最後還是無濟於事。
那個健碩而沉穩的男人外皮下,是一顆即將在黑暗中腐朽的心。
符何還想說些什麼,蒼希閉上眼睛不說話了。
快到蒼家的時候,符何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小姐,等一下記得別和老闆頂嘴。”
私自外出本來就觸犯了蒼可勁,要是認錯態度還不誠懇,蒼希怕是少不得吃頓苦頭。
蒼希目光隨著天空中晚歸的白色鴿子慢慢移動,不甚在意地回道,“他不在。”齊青和蒼慧倒是都在。
果然,回去之後打算進行工作彙報的符何被告知——蒼可勁今晚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