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這麼說,可有什麼東西是永遠的呢?”師傅搖頭,“結局無法改變,我們能做的只是在它們還沒有逝去的時候多加珍惜。”
蒼希不懂,“無論我的態度是什麼,它們依然會存在,也依然會消失,我珍借與否又有什麼影響?”
“… … ”即便偉大如師博,也不得不卡殼了。
蒼希不依不撓,“師博總愛說些讓人聽不懂的話,最後卻連自己都解釋不清.”
“… … ”師傅目角狠狠一抖,你居然還狂上了.
蒼希瞪大眼睛,無辜回視。
“珍惜與否當然不一樣。因為會有感情,一旦牽扯到感情,人就無法這麼冷靜地置身事外.”他指著不遠處一個因不經意窺見美麗女子的容顏而發呆的男子,“每個人都有鶴髮蒼顏的一夭,每個人也都知道這個事實,但是現在的他們還是會情不自禁地為美麗的容顏所傾倒。就像孩子的出生,明明知道若干年後會死去,人們還是會為此刻的新生而歡喜。不是不知道會逝去,只是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蒼希皺著眉,困惑不己,“情之一字,太過飄渺。”
“看不到不代表不存在。”
“師博也說不清?”
“有些事總要經歷過才能知曉。”師傅拍拍她的頭,“走吧,難得來一趟,不想買東西的話,隨便逛逛也好。”
蒼希無有不可。
不過這個念頭在師徒兩人被一個自稱渣安第一畫師的男子纏上之後,有一瞬間動搖
了。
蒼希一手拿著被強行塞的糖人,一手被師博牢牢牽住,只好無奈地退後一步,避開男子毫不客氣湊得近近的白俊臉蛋。
“讓我畫吧讓我畫吧,我保證畫出來的畫一定讓你們神魂顛倒!”
不比徒弟的退避,師傅饒有興致,問,“畫師畫畫憑的是感覺吧?既是第一畫師,怎麼還得看著人畫?”
那人咧嘴一笑,“兄臺和令媛都是龍姿鳳採,普通人哪能夠單憑一眼如畫?”
這拍馬屁的功夫倒是嫻熟得讓人不由得多想… … 師傅失笑,低頭看蒼希,“要畫嗎?”
蒼希看了兩人一眼,“師傅做主就好。”
師傅想了想,“這樣吧,畫完之後把畫賣給我。”
那人大為肉痛,“那我豈不是白做功夫?”
師傅眨眼,“哦,那還是什麼功夫都不做了吧。”
“……”
畫師一臉割肉表情地應下了。
那幅畫畫好之後,師博便約好裝裱後去取。
畫師哀怨的小眼神很明顯取悅了師傅,蒼希不解,“師博為什麼要奪人所好?”
“對於他來說,重要的不是能不能擁有那幅畫,而是那幅畫是他所作。”師傅無恥得很是坦蕩蕩。
當師博的很理解自家徒弟什麼德行,當下若無其事補充道,“而且那幅畫是給你
的。”
蒼希頓時有種被光明正大地扣了黑鍋而且還不得不硬著頭皮被扣的感覺。
“我並不需要。”
“權當留個念想。”
蒼希知道很多人喜歡藉物思人,但她不覺得對著一個物體能有什麼作用,看得再久再深情,東西也不會變成人。
“我記得師傅的樣子。”
“記不記得是另一回事。”
到了最後,師傅並沒有去取那幅畫,他笑眯眯地摸著蒼希的發頂,“當你覺得有需要時再去取吧。”
蒼希沒有忘記,卻也沒有去取。
於是這幅畫就一直擱置到了現在。
那幅畫畫得很傳神,年代久遠的宣紙斂不住男子的低雅鳳華,眉眼似笑非笑,微微側臉的姿態,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