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繞,也倒沒有遇到一個學子或者先生,倒是在南七字排頭的院子轉角,險些撞到謝浩,看到沈傾歡揹著包裹的裝扮,後者驚訝的當即問道:“楚——”
還是沈傾歡眼疾手快,當下抬手封住他的口,輕聲解釋道:“我下山有重要的事情要辦,所以才這身打扮,我之所以來這裡,是因為在後山上我放了重要的東西,必須取回。”
見謝浩神情放鬆了下來,沈傾歡才鬆開了手,有點抱歉道:“不好意思,是我失禮了,但若不這樣,把院子裡的人都引了過來,只怕我會很麻煩。”
“現在?”沈傾歡鬆了手,謝浩才得以有機會提問,他一臉緊張的把沈傾歡拽過轉角,低聲道“現在院子裡那麼多學著都還沒有睡呢,而且你要知道,吳銘雖然走了,但往日裡仗勢欺人的他那些爪牙卻還在這院子裡,你就不怕他們伺機報復?”
謝浩說的何嘗沒有道理,沈傾歡轉過身子,探出頭往院子的方向瞅了瞅,果然見到很多人都還在院子裡。
可是如果不取回那些首飾,自己如今身無分文,此去趙國都城萬里迢迢,她如何能生存的下去?
看出了沈傾歡的為難,謝浩深吸了一口氣,似是做出了某項做大決定的鄭重表情,看著沈傾歡道:“你幫過我,今晚也也願意再幫你一次,不過能不能順利的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就看天意了。”
沈傾歡不解,還不待細問,謝浩人已經幾步踏出了迴廊燭火罩不到的陰影裡,他站在燈籠打下來的朦朧光芒下,平日裡有些唯唯諾諾有些膽怯的男子,此時的背影卻似帶著一種堅韌果敢的光芒,讓人心生敬佩。
待微微失神的沈傾歡回過神來之後,才發現謝浩已經走到了對面的一個轉角處的石階前,面朝著那院子,一聲慘叫:“哎呀……”
聲音未落,他整個人似是失足一般,從石階上滾落下去。
其實石階本身並不高,就這樣滾下去也並沒有什麼大礙,再加上他又是故意的,不過他的演技倒是十分的好,一路從十來級石階上滾下去,就躺在地上慘叫連連:“快來人啊!快來人!痛死我了!”
就在他最初的那一聲慘叫出口,院子裡反應快的人就已經跟著奔出院子往他所在的方向看個究竟,這一看,就正巧將他滾落下去的過程也給看了個清楚,再加上他滾下去之後的一連串慘叫,所有人也根本就不做懷疑。
關心的,嘲諷的,愛看熱鬧的……整個院子的學子一溜煙的跑出了院子,去檢視還在地上被摔的“慘不忍睹”的謝浩。
沈傾歡心頭驀地生起一股暖流,心下記下這份恩情,眼下看向院子沒有一個人,而且外面的所有人都是把注意力放在地上的謝浩身上,她當下也不猶豫,腳底生風的竄進了院子,出了後門,不帶喘氣兒的找到那棵自己做了記號的樹幹,三下兩除二的刨出了埋好的首飾,也顧不得上面的泥土汙穢,只胡亂的用自己背上的包裹裝了,就沿著原路出了院子。
等她從院子出來,再轉回籠罩在陰影裡的拐角,謝浩還躺在地上打著滾的慘叫,百忙中的他似是感應到了沈傾歡的目光,還朝沈傾歡投了一個放心的眼神。
沈傾歡頷首,再不耽擱,轉身就出了這邊學舍,抄近路往山門下走。
待她一路匆匆的跑到山門口,看著似乎就為她的到來而半開著的山門,以及站在山門外,依靠在馬兒身側的卓洛景天,沈傾歡心頭赧顏。
她以為三言兩語就可以糊弄過去的呆頭鵝,什麼時候有這麼敏銳的察覺力了?
見氣喘吁吁的沈傾歡楞在原地,卓洛景天將韁繩在手中繞了兩圈,笑道:“走吧。”
雖然他有時候挺呆愣,但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就很難改變,從認識他一開始,沈傾歡就知道,這個固執的少年。
此時再跟他講解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