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恢復了一貫的慵懶愜意的神態,看著面前跪了一地的御醫道:“辦法呢?”
“唯有將之前將相爺下給姑娘的毒先解開,然後再好生引導、調養內息。”
“也就是忙活了半天。最終你們還是沒能把她的功夫除去。結果還連累了她一身的傷?”梅子墨淡淡的吐出這一句話,但這輕飄飄的語氣卻猶如千斤重的枷鎖,這時候掛在在場所有御醫們的脖頸上。
眾人忙不迭的求饒。異口同聲道:“相爺息怒,本來是萬無一失的藥,一般情況下不會出現這等真氣暴走的狀況的。”
“一般情況?”梅子墨嘴角微微勾起,掛上了一抹嘲諷。
而眾人。在這笑容裡都感受到了殺氣。
有人伏下身來,語氣裡帶了幾分顫抖道:“相爺息怒。這番失控也並非全然是因為急火攻心導致,還因為……小姐同時在服用與壓制真氣藥物相剋制的藥,所以兩種藥性在體內相互碰撞,再加上小姐情緒起落太大這才……”
“你說什麼?”梅子墨身子未動。但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嘴角上的笑容也斂了去。
“下官說,這番失控也並非全然是因為急火攻心導致。還因為小姐同時在服用與壓制真氣藥物相剋制的藥,所以兩種藥性在體內相互碰撞。再加上小姐情緒起落太大這才會這樣。”那御醫不敢違背,將剛剛的話一字不落的又重複了一遍。
聞言,梅子墨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來,“她一個人被困在這王宮,也並不認得其他懂醫之人,唯一有可能會為她開藥的便是你們御醫院了,而至於是誰幫了她,要查查那個人是誰很簡單,本相派人去查最近御醫院的藥材出入流水賬,便能查出來。”
這話一說出來,四下裡安靜了下來,再沒有一個人敢吭聲。
梅子墨抬手一揮,冷冷道:“不管用什麼辦法,解除了她體內壓制真氣的毒也好,你們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先治好她。”
“是。”得了特赦,拎著一顆小心臟在手上的御醫們終於長吁一口氣準備退出去,而這時候梅子墨正欲招手叫來隱衛,站在御醫隊伍裡的陳御醫卻突然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他把頭埋在地上,整個身子都有些顫抖,說出來的話也帶上了幾分顫音:“相爺不用去查了,是下官替娘娘配的藥。”
“哦?是你。”梅子墨顧盼生輝的眸子淡淡的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陳御醫,有些不耐道:“本相記得有對你們吩咐過,對小姐的身體狀況一定要隱瞞而且不能為之診治的話吧?”
“是,相爺說過,但……但下官一時糊塗,不忍看著小姐為此事而傷神落淚,禁不住小姐的懇求,所以……這才……”
“所以你瞞著我替她診治,如今卻險些害了她的性命。”梅子墨看著地上的人,眸子裡也已經帶上了幾分冷意和殺氣,他手腕一抬,正欲叫人,卻見本來還昏迷在榻上的人已經醒了,這時候正用手肘撐起身子,目光炯炯的看著他。
其實在這些御醫對梅子墨彙報的時候,沈傾歡就已經醒了,梅子墨的心思都放到了御醫的話上,全然沒有注意到她,所以才讓她把話聽了全。
在聽到梅子墨說要查最近御醫院藥材的流水賬的時候,她的一顆心咯噔一下,那時候就要忍不住要起來,但接著就聽到陳御醫站了出來,幫趙詢抗下了這件事,她一時間還有些震驚。
初見陳御醫是那日她醒過來發現身子不對,所以才招了御醫,當時為她診治的正是他,那個膽小怯懦不肯多言的中年大夫,竟然會大義的為了保全趙詢而寧願犧牲自己。讓她一個旁人都有些動容,更何況這事還是因為她而起。
見到沈傾歡已經醒了,梅子墨抬手欲招隱衛的手的動作也下意識的一頓,他含笑看著沈傾歡,只一個煙波流轉。就已經看透了沈傾歡心中所想,當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