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先一步上了閣樓,沈傾歡也很自然的跟著他一路上去,進了房間。
才進門,屋內的暖氣伴隨著安神香鋪面而來,跟外面的寒冷仿似隔了兩個世界。
這樣的感覺太強烈,沈傾歡一時間沒有適應,鼻尖一癢,哈秋一個噴嚏就打了出來,君懷瑜這時候轉過身子,含笑看著她道:“你在門口站一會兒再進來。驟冷驟熱容易著涼。”
說罷,自己卻先進了屋子。
沈傾歡揉了揉鼻尖,看著他已經坐回到了房間靠窗戶的軟榻上,想著這屋子好不容易攢起來的熱氣就這樣開著門已經跑了七八,也就沒真的大敞著門繼續站著,她迅速的關好門,也走到窗前,在君懷瑜的軟榻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有幾分擔心有幾分試探性的開口問道:“你這病……是不是發作時候如果施展內力的話會更加加重幾分?”
君懷瑜修長如玉的手指抱著一盞冒著熱氣的的茶,垂眸看著茶盞上面浮現的兩片碧翠的茶葉,沒有回答沈傾歡,而是淡淡的身後侍立的丫鬟道:“下次少放三片。”
“是。”
既然他不願意回答,沈傾歡也不多問,實際上她心裡也有了肯定答案,對於沒有直接告訴她真相,她也是能理解的,這是那般要命的秘密,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還不知道該要如何利用一回,而且他這樣的人,又怎會輕易示弱於人前。
心頭理解,也就選擇了閉口,沈傾歡也抱起茶盞,將心思放在了打量著屋子的佈局上。
依然是清心淡雅的佈局,看不出有什麼特別,明明出了院子就很危險,她想不出這個時候君懷瑜把她帶到這裡幹什麼。
正微微走神,房門開了,走進來一個模樣約十七八歲的少年,長著一張稚嫩的娃娃臉,但那雙格外晶亮犀利的眸子裡卻有著與其外表、年齡不相符的沉穩和滄桑。
是個矛盾體。
沈傾歡覺得有幾分熟悉,但偏偏想不起在哪裡。
沈傾歡看到他的同時,那少年的目光也已經從君懷瑜的臉上移到了沈傾歡的臉上,在兩眸相對的瞬間,沈傾歡確定自己是從他眼裡讀出了不懷好意的笑意。
但到底是為啥不懷好意,她猜不到。
“沈姑娘,咱們又見面了。”少年揚起一臉天真無邪的笑意,看著沈傾歡笑道:“同我家公子相處的怎麼樣?看起來很不錯的樣子呢!”
還真是見過面的,在哪裡,沈傾歡摸了摸後腦勺,笑的有幾分尷尬道:“我跟你在哪裡見過?”
“這你都忘了?前不久在墨雲書院,藏書樓房頂上,還是我家少主……”
少年走近了過來,朝著沈傾歡眨了眨眼睛正要把後面的話說出來,卻聽君懷瑜臉色一僵,不自然的咳嗽了一聲。
沈傾歡迅速轉過頭去,還瞥見他的目光帶著幾分責備的看向少年。
那少年立馬識趣的閉口。
“上次藏書樓頂?”但是他剛剛那句為說出口的話,前半句還是傳入了沈傾歡耳朵裡,她帶著幾分戒備的看著君懷瑜,“怎麼回事?”
君懷瑜優雅的飲了一口茶,剛剛的尷尬和不自然已經煙消雲散,他將茶盞往身後的丫鬟手中輕輕一遞,看著沈傾歡的嘴角已經掛了一抹捉弄的笑意道:“沒什麼,上次我和阿煦在經過藏書樓的時候,碰巧遇到了兩個醉酒的一塌糊塗的學子,還不知死活的竄到藏書樓頂上,我們就做好事不留名的將她們帶了下來。”身後的侍女已經再度斟滿了茶,君懷瑜接過來,從容的輕飲一小口,繼續笑道:“現在想想,你倒還真同那個學子有幾分相像呢!”
鬼扯!
明明自己在書院女扮男裝都跟他打過交道了,他沒有理由沒認出來當時在藏書樓頂上喝的爛醉的自己和楊素素。沈傾歡嗤之以鼻,不過轉瞬想起他那句話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