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來,自己還帶著帶著素素的面具。偽裝成了素素的樣子,也難怪他一眼就認出了是素素,不過這時候,下面還有他其他的部下。而且人多眼雜,為了不生出事端。她又不能立即否認說出自己到底是誰來,想著等下瞅著沒人的機會再跟他解釋,便點頭應下:“嗯。”
“素素?”得了肯定的回答,卓洛景天之前眸子裡的灰敗和冷冽頃刻間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喜悅:“你沒死!我聽到他們傳回來的訊息說,衛國公主在和親去趙國之後,在去寺廟祈願的路上遇到了刺客。我還以為……”
說到這裡,卓洛景天的眸子裡已經帶上了滿滿的自責。他還想說什麼,但在低頭間看到懷裡的傾鳶,只得嘆息道:“我先去安置好她,回頭再來找你們。”
說罷,便吩咐屬下好生照顧沈傾歡,自己就抱著傾鳶下了高臺。
沈傾歡扯了扯秦辰煜的一角,鼻子有些發酸道:“我剛剛承認自己素素,等下若是再告訴他真相,會不會太殘忍?”
畢竟,那時候,在墨雲書院,她,素素,還有卓洛景天,三個人是那般的要好。
給了他素素還活著的希望,卻又馬上將這個希望碾碎,讓其跌至絕望的谷底,她覺得自己真是太殘忍了。
“這怪不得你,”秦辰煜抬手將她胸前的衣襟捋了捋,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得到的聲音,柔聲道:“這裡人多眼雜,確實不能輕易說破身份,等下好好談談就可以了,再如何的打擊,這些總該是要面對的,逃避解決不了現實,我們先回帳裡吧,外面太亂。”
“嗯,好。”
聽了這話,身子仿似也不那麼冷了,沈傾歡跟著他在卓洛景天部下的帶領下,再度回了帳內。
王叔和阿煦已經在帳外等了。
剛剛秦辰煜跟他們做了手勢,王叔便立即去查探情況,而阿煦則已經在不遠處的馬場內找了最快的戰馬回來,只等一旦事態不對他們就能迅速的撤離。
現在發展成這樣,對他們來說,倒也已經完全沒有了危險了。
秦辰煜吩咐阿煦不動聲色的將馬匹牽回去,也讓王叔繼續去留意周圍的情況。一番吩咐下去,帳外就響起了腳步聲,由遠及近。
“是我。”
卓洛景天的聲音在帳外響起,沈傾歡和秦辰煜對視一眼,都很有默契,無聲的點了點頭。
隨著帳簾被掀開,一股夾渣著碎冰的寒風瞬間將整個帳篷席捲了個遍,而卓洛景天一手抱著一大罐酒一手抱著瓷碗的出現在了門口。
也不跟沈傾歡和秦辰煜客套,他直接就坐到了他們身側的位置上,將三個瓷碗利落的擺放在了三人面前,給每人斟滿了一碗酒:“我本以為今日是父王母妃離去後最痛苦的一日,卻不料還能在今日見到故人,也算是上天憐憫。”
帳篷內,這時候已經只有他們三個人,其他的人都在帳外候著。
沈傾歡低頭看著碗中滿滿當當的酒,沉默良久,才緩緩道:“對不起,其實,我不是素素。”
說罷,就抬手將自己臉上的面具除去,看到卓洛景天眸子裡的驚詫,她解釋道:“素素……素素已經不在了,是我沒有保護好她……”
說到後半句的時候,已經帶了哭腔。
卓洛景天楞在那裡,有些不知所措的茫然,片刻之後,眸子裡已經由驚訝轉為冷冽,最後慢慢的變成了愧疚,他低頭,一口飲盡那一大碗酒,嘆了一口氣道:“從我得到有關你們的訊息的時候,那時候素素已經被強迫指婚去了趙國和親,而那時候出事的訊息也傳了來,可恨我在那時候……正遇到母妃……而我自己也在被卓洛景和的人追殺。無力來救素素,是我有愧於素素……”
聽到他這麼說,沈傾歡心裡更難過了,當時他都已經深陷厄運自身難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