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昨日主動找謝先生了!”
謝藍河沒有說話,他看起來一如既往的平靜從容,只是腳步略比往日快了些。
川連亦是目不斜視地往裡走,嘴裡接著道:“我想了許久,終是覺得,眼下情況,安先生能許諾給您,並確保能打動您的,只能是跟令堂有關的事。”
謝藍河還是沒有說話,川連也不在意,兩人快走到景孝院子時,她才又道了一句:“話裡的虛實真假,謝先生心裡當是比任何人都清楚,令堂的情況,我說能救便是能救,至於他人之言,望謝先生三思,畢竟人若死了,可就真的救不回來了。”
走進院子之前,謝藍河終於開口:“天下無香的眼線倒是不少。”
川連面上不見半點尷尬,依舊如剛剛般,不急不緩地開口:“初來乍到,總得多做些準備才能安心。”
……
今日的香境結束時,謝藍河看著川連將放在景孝臉上的香蠱收起,忽然開口:“你確定你能控制它?”
川連沒有回頭,仔細將香蠱收好後,才道了一句:“看來安先生果真是對謝先生說了什麼,或是做了什麼,才讓謝先生您心生如此疑慮。”
謝藍河道:“三掌櫃心裡的疑慮怕是比任何人都多。”
景孝此時正好醒過來,有些茫然地看著他們,緩過神後,就要起身,川連卻就轉身出去了,謝藍河便也跟著轉身。隨後景明進來,走到景孝床前看他的狀況,景孝坐起身:“父親,您進來之前,謝先生和那位……三掌櫃好似提到安先生了。”
景明微詫:“哦,他們說什麼了?”
景孝大致將他們的對話複述了一遍,景明聽後,微微點頭:“此事我會告訴鎮香使,你且安心休養。”
景孝點頭,只是面上依舊帶著擔憂,最後終忍不住問了一句:“聽說之前一直就是安先生替我解毒,如今卻換了謝先生,是不是安先生因我的關係……累著了?”
最後那三個字,他說得很低,透著焦慮和不安。
景明沉默了一會才道:“這所有事,都是安先生安排,更何況如今還有大公子和為父在,他們翻不出什麼大浪,你無需過於擔憂。”
景孝看著景明兩鬢新增的銀絲:“孩兒實恨不能為父親分憂。”
景明道:“你到底年紀還小,許多事情沒能往深了去想,有些人也難以僅憑几面之緣就能識清,總歸這件事也算是個教訓,你若能吃一塹長一智,這些苦就不算白受。”
景孝沉思片刻,才開口:“父親指的是……鹿羽姑娘?”
景明道:“你才清醒兩日,身體還虛著,這件事,我過幾日再與你說。”
景孝有些不解:“鹿羽姑娘不是源侍香的親妹子嗎?而且鹿羽姑娘曾經也是安先生身邊的侍香人,只不過因受小人陷害,才被降為侍女。”
景明道:“孝哥兒,鹿羽姑娘說的話,你可曾親自求證過?她說的是否都屬實?”
景孝怔住:“我……”
景明又道:“她那天去書院找你的時候,已經不是天樞殿的侍女了,如今她人在天下無香。”
景孝愣住。
景明嘆了口氣,見他眼裡還帶著掙扎之色,便狠了狠心,接著道:“那天你若不忽然從書院回來,就不會中蠱毒,而安先生也不會為救你,以香境飼養香蠱。”
景孝臉色忽然變得蒼白:“我”
景明不忍再苛責他,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站起身,沒再說別的,只說這幾句話足夠了,他的兒子不是愚鈍之人。
景明將走出房間時,一直沉默的景孝慢慢開口:“父親的教誨,孩兒日後定會牢記在心。”
景明回頭,輕輕點頭,眼裡如釋重負。
……
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