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香,成年後一般由主人選香來細心餵養,香品選得越是珍貴,日後香蝶產卵就越是順利。若在這期間,香品有所改變,即便是隻稍微調一下香方,它們食下後都會直接暴血而亡,所以香蝶也稱血碟。”
川穀往自己的香蝶輕輕吹了一口,掃了眾人一眼:“很好,鎮香使和柳大香師都是承認香蝶辨香的能力,所以諸位心裡應當是清楚了,今日辨香,只有我們的答案才是沒有任何異議可言。景二爺也應當明白,今日辨香,無論結果如何,我們的損失都不小。”
景仲張了張嘴,好一會才道:“這香蝶……”
川穀卻插進他的話:“香蝶不會讓你賠,只是希望景二爺記得,到時結果出來,又有這麼多人作證,莫要再賴賬了。”
景大爺可憋不住了,拍著案几道:“什麼賴賬!賴什麼賬!囉哩八嗦的,還辨不辨了?一個一個陰魂不散糾纏不清!趕緊辨完趕緊滾出去!”
花嬤嬤抬了抬眼:“鎮南王府向來講理,但若是碰到不講理的,我們也不怕,景大爺嘴巴這麼硬,不知以後骨頭是不是也能想嘴巴這麼硬。”
景大爺氣得就要站起身,但被景三爺拉住了:“跟個老太婆較什麼勁,別跟她一般見識。”
景大爺這才坐下,氣呼呼地看向川烏三人:“趕緊的,開始吧。”
這一輪的香蝶辨香很簡單,便是將三份玉粉分別餵給三隻香蝶,然後收起所有玉粉,和那份玉粉所對應的玉印,接著就由香蝶去尋找另外一枚同源的玉印,如此,必然有一隻香蝶是尋不到玉印的。最後為了確認那份玉粉所對應的玉印是獨有的,他們會給香蝶餵食另外一份玉粉,如果香蝶吃了另外那份玉粉後暴血而亡,那麼結果便是確認無疑了。
剛剛黃香師已證明第一枚玉印和第二枚玉印是同源,但玉印上的標記還未揭開,所以此時大家都不知道這兩枚玉印都分別屬於誰,景公當年定下的那份婚約,是否還有效。
而現在,就看川氏三兄妹是再次證明這個結果,還是推翻這個結果。
首先從川烏開始,他取了第一份玉粉後,景仲便當眾將第一枚玉印用陶瓷罩子嚴嚴實實地罩住,移到一邊。
香蝶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以頭輕點著川烏沾在指尖上的玉粉。因香蝶小,一次所食不多,不過片刻,就停止了進食,川烏將自己指尖上的玉粉擦拭乾淨,隨後就看到香蝶在他指尖上開始輕輕扇動翅膀。
那泛著流光的碟翅有一種迷幻的美,看起來那麼脆弱,又那麼詭異,而且還帶著陣陣異香,眾人都不由提著一口氣,連呼吸都放輕了。
香蝶忽然離開川烏的手指,扇著翅膀飛了起來,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有人悄悄吸了口氣,忍住驚歎。
香蝶飛到另外兩枚玉印上頭,然後繞著它們,慢慢盤旋。
景仲等人眼珠子緊緊盯著那隻詭異的蝴蝶,整顆心都提了起來,如果香蝶停在第二枚玉印上,那就重複證明了剛剛黃香師的答案是對的。即便他們此時並不確定,黃香師的答案是否對景府有利,但兩相比較,景仲不會蠢到去相信南疆人會安什麼好心。
只見那香蝶越飛越低,在兩枚玉印間來回繞了兩圈,最後,居然停到第三枚玉印上頭!
景仲瞳孔微微一縮,景大爺差點跳起來,被景三爺使勁拉住。
黃香師面上也露出詫異,隨後皺了一下眉頭,有些遲疑,又有些忐忑地看了柳璇璣一眼,卻見柳璇璣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臉上還帶著一種饒有興致的表情,絲毫看不到介意的神色。
另一邊,白焰亦是如此,倒是在座的賓客,被這兩個不同的結果弄得愣了一下後,就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南疆人辨香的結果是,第一枚玉印和第三枚玉印是同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