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我再多嘴一句,川連已經向長香殿下了戰帖,在挑戰發起之前,您若是先對她下了殺手,事後的麻煩,柳先生難道不曾想過?”
柳璇璣卻是一聲嗤笑,冷嘲地看著安嵐:“我的事,由得你來多嘴?我想殺誰,還由得你定?”
安嵐微微眯起眼,仔細打量眼前的女人,然而,千真萬確,她是柳璇璣沒錯。
但是為什麼?為什麼她會自己有如此大的敵意,此時甚是已然顯露了殺氣!
再看川連,她依舊站在剛剛那個地方,像是被流沙困住了,但是似乎因她身上帶著香蠱,柳璇璣的流沙香境一直在被香谷吞噬,並且柳璇璣也還沒有馬上下殺手,所以川連暫時沒有危險。
安嵐再問:“柳先生到底是要殺川連,還是要殺那隻香蠱?”
“真是囉嗦!”柳璇璣眉眼一冷,說著就拿起掛在駱駝背上的琵琶,反手一撥,宛若玉石相撞的聲音接連而出,瞬間帶起一陣恐怖的沙暴,粒粒沙塵皆是殺意,猶如無數細小的利器鋪天蓋地而來!人若觸之,定會剎時化做一團血霧!
安嵐雖早有準備,卻還是不免大驚,她未想柳璇璣竟真對她動手,並且一出手就是這樣的殺招,不留分毫餘地。
這個女人,性情之古怪,實在叫人難以捉摸。
安嵐依舊站在那塊大青石板上,一動未動,但,風乍起,雲突湧,天空被撕開,大雨瞬間傾盆,風沙止,流沙靜,長街以安嵐為中心往周圍鋪開,城牆壘起,城門閉合,城樓上兵馬顯現,千年雄城鎮壓而來。
柳璇璣被長街隔開了十餘丈之遠,隨即傳來她的厲喝:“嵐丫頭,為了一隻臭蟲子,你竟敢將一座城擋在我面前!你瘋了不成!”
安嵐沉默地看著遠處那個紅裙飛揚,說翻臉就翻臉的女人,微微抬手,雨聲稍弱。
“是柳先生您先出的手,如此您就不該怪我。”
柳璇璣大怒:“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我讓著你簡直是多餘!”
伴著她的怒斥,尖銳的琴聲再次響起,狂暴的風沙再次捲起,隨即天上濃雲翻滾大漲,城內剎時間泥水橫流,雨聲如鼓,戰馬嘶鳴!
安嵐看著遠處依舊一動不動的川連,再看已然不顧一切的柳璇璣,心裡甚是惱火,大聲道:“柳先生當真要與我為敵?!”
柳璇璣冷笑道:“小丫頭得了便宜還賣乖,不好好教訓你一下,你當真以為誰都不如你!”
正說著,一小片沙粒割破雨簾,穿透旋風,化為利器直衝安嵐而來。
安嵐心頭微驚,不得不轉了一下腳尖,側身,躲開了面門,卻還是被劃破了左臉。鮮紅的血珠頓時從面板裡滲出,混著冰涼的雨水滑落,滴在青石板上,濺出一朵紅色的水花。
柳璇璣是真的要殺她!
安嵐垂下眼,看著石板上被雨水沖刷得慢慢淡去的血跡,再抬手往臉頰上摸了一下,有微微的刺痛感,指尖黏黏的,又有新的血珠從面板內滲出。
難不成之前是她誤會了?
柳璇璣,那個那麼驕傲,那樣眼高於頂,睥睨一切的女人,其實早就選擇和香谷及道門聯手?也在覬覦那個最高的位置,也想收服七殿,所以之前對她的種種表態,只是為了迷惑她?
遠處川連的身影還是沒有動,但她能感覺到香蠱已經停止了吞噬柳璇璣的香境,轉而往她這邊注意了。
安嵐心裡的警惕和疑惑越來越重,今日柳璇璣忽然對川連和香蠱出手,只是為了引她出來?然後她們再聯手一起對付她?
柳璇璣當真會如此煞費苦心?
不容她多想,那幾乎能鑽入毛孔的沙粒又化為利器,氣勢洶洶,鋪天蓋地而來!
安嵐抬起臉,腳步微轉,又站回原先的位置,腳下還是那塊古樸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