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身份,立場不同而已,他們也只是遵於自己的職責。”
清耀夫人咳了一聲,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說的什麼話,娘怎麼會忘了你的身份,你是大香師,這是到哪都變不了的事,只是你多年未回家,今年總算是回來一趟,卻偏趕上家裡出了這麼多事,娘心裡是又高興又焦心,夜裡又睡不好,腦子難免會有些亂。”清耀夫人說著就嘆了口氣,面上露出疲態,“你是怪娘沒及時跟你說家裡的事?好孩子,並非是娘不想說,而是你大哥那事,其實還沒真正結案。家裡來的人說是因為他在牢裡病了,老爺讓人是使了銀子,才給接回來的,說是過幾天還得送回去。到底情況如何,娘這心裡一直就七上八下的,也不敢告訴你,怕你聽了後心裡也跟著煩。總歸晚上咱們就能回去了,到時你也能見著你大哥,見了面後,這事就清楚了。”
崔飛飛道:“見了面後,你們就算將這事與我說清楚了又如何?”
不想她會問出這麼一句話,清耀夫人頓了頓,才道:“你難道不關心你大哥,不關心家裡?”
崔飛飛卻沉默了,她不忍心將心裡那句話說出來:我關心你們,可你們可有關心過我?
這一路上被監視,以及隨著越來越接近清河,崔家派人過來迎接,母親的態度有微妙的轉變,她已清楚地認識到——對崔氏而言,她從來都只是崔氏的私產,是可以用來與別人談判的籌碼。她若認可,這事自然就順利些,她若不認可,這事便要做得迂迴些,但目的不會改變。
她從小就是個孝順又善解人意的孩子,容易心軟,面對親人,她實在做不到像姑姑那樣強硬。其實動身之前,她也清楚,這一趟她只要回來了,就一定會面對她和雲宮的親事。自然,以她如今的身份,沒人敢逼她,但崔家從上到下,都會想盡辦法,對她軟磨硬泡,她不點頭,他們絕不罷休。除非她真的能像姑姑那樣,敢當面跟祖父及父親掀桌翻臉,敢將祖母氣得暈過去都不去看一眼。
她並不笨,她只是狠不下心。
崔氏眼下這件事,雖是個不小的麻煩,但還不至於就是滅頂之災。而且王府既然願意讓她大哥從牢裡出來,就說明王府更看重崔氏輸出的利益,既然有利可圖,此事能談的餘地便不小。
崔飛飛心裡嘆了口氣,是崔氏的胃口太大,野心已然超出了能力。崔氏不單是想要和雲家聯姻,還想瓜分長香殿。無論是崔氏,雲家,道門,鎮南王府,還是香谷,都是抱著這個共同的目的,並且都意圖從此後讓大香師聽命於他們。
見崔飛飛一直不說話,清耀夫人以為她是被自己說得心軟下來了,只是心裡還有些疙瘩,不願開口,便也識趣地閉上嘴,然後體貼地給她剝了個橘子,遞給她。崔飛飛接過橘子,分了一半給清耀夫人,清耀夫人笑了,又多放心了些。
不多會,車隊走到一處驛站,正好也到了中午,崔飛飛便讓車馬都停下歇歇腳,吃些東西。清耀夫人回家心切,便不打算下車,只吩咐下去,歇一刻鐘便行,天黑之前一定要回到崔府。
崔飛飛沒有反對,只是讓人送些熱水過來,然後她親自給清耀夫人沏了一杯香茶。
清耀夫人慢慢品著茶的時候,她才開口:“母親,我就送您到這了,香殿還有事待解決,我得趕回去才行。至於大哥和二叔惹出來的那些事,我會留人在此幫父親的。母親放心,鎮南王越是垂涎長香殿,就越忌憚我,只要我還是天樞殿的大香師,鎮南王就不會輕易翻臉,雲家也一樣。”
清耀夫人面上帶著夢一樣的微笑,崔飛飛接過她手裡的茶杯放下,接著道:“您趕了這麼些天的路,著實是累了,就在這驛站休息一下吧,我已經讓人給你收拾好房間了,來,我扶您下車。”
清耀夫人乖乖地下車了,外面候著的那些丫鬟婆子雖有些意外,但見清耀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