蔭如蓋,但四面都有侍衛把守,尤其在院子唯一的出口,那座月牙形拱門口,更是守衛森嚴,再加上隔壁房間還睡了一個功夫高深莫測的梅子墨,她想要逃出去,無異於登天。
正想著該用什麼辦法混出去,卻聽到外面院子裡響起了嘈雜聲。
沈傾歡凝神細聽,聲音雖嘈雜,頻率卻很整齊,鎧甲摩擦聲,整齊的腳步聲,以及兵刃出鞘的聲音。
莫非公主府出事了?
這個想法在腦海裡還未來得及打個轉轉,就見剛剛還被沈傾歡盯緊的月牙形拱門口湧過來了一群帶刀的護衛,氣勢洶洶,來者不善。
反正梅子墨只說要帶她過來休息,並未說要她在房間裡面不許出來走動,所以沈傾歡當下把頭髮用髮簪利落的挽好,依然做男子裝扮的出了屋子。
“刷刷刷”
她前腳剛踏出院子,就有幾個護衛上前毫不客氣的用劍攔住了她。
“姑娘,三皇子有令,皇上龍體違和,值此危機關頭,公主府所有人都不得擅動。”
“大哥,你搞錯了吧,我不是公主府的人。”無視脖子上架著的鋒利的劍,沈傾歡有些無奈道:“你可以檢視下公主府的人員簿,有沒有我這人?我不過是今天湊巧來了趟公主府。”
那個帶頭人絲毫不為所動,只是用冰冷的眼神掃了沈傾歡一眼,用毫無感*彩的語調道:“我們只按照上級命令列事,若有違抗,就地處決。”
一個“處決”倆字說的乾脆利落,冰冷狠絕,仿似沈傾歡只要說出一個不字,下一秒就當真會人頭落地一般。
沈傾歡也知道當然沒有那麼容易就放她出去,她只不過想從這些侍衛口裡探點口風,想要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至於對眼下被三皇子軟禁的處境,她倒是沒多少著急,因為燕國的丞相還在這裡呢,他都可以高枕無憂的睡大覺,她這顆小蝦米操心什麼?
她該操心的是如何從他手下逃出去。
趙王病危,三皇子就派兵包圍了公主府,這麼快就採取行動,這般浮躁的行事,是不是還有些其他的隱情?或許真如梅子墨所說,趙太子吳邱有了對策必勝,那麼三皇子狗急跳牆孤注一擲?
那麼這樣的話,她就更加不用為衛國為楊素素擔心了。趙國內亂都忙成這樣了,誰還有心思對衛國出兵?
滿腹心事的回到房裡,沈傾歡尚未來得及關上房門,卻瞥見天視窗上出現的一個人影,一愣。
“卓洛兄?你怎麼混進來的?”那人雖然一身家丁裝扮,但眉宇間的英氣,豈是一般家丁可以比的。
只見他氣定神閒的坐在西面的小天視窗上,居高臨下的一臉燦爛的笑容,看著沈傾歡道:“我拿銀子買通了這公主府的家丁,才換了這身衣服,怎麼,還行吧。”
一聽這話,沈傾歡連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她抬手指了指隔壁:“隔牆有耳。”
卓洛景天恍然大悟,摸著腮幫子,嘿嘿的輕笑了兩聲,旋即從上面拋下幾件衣服,示意沈傾歡換上。
沈傾歡也不敢耽擱,當下三下五除二的給自己套上,然後在卓洛景天的幫助下爬上了小天窗,然後沿著小天窗上了屋脊,一路摸索著走到了廂房的盡頭。
“這院子看守的這麼嚴密,咱們怎麼出去?”沈傾歡靠近卓洛景天了些許,輕輕問道。
她這般靠近也不過是下意識想要輕聲,不被人察覺,但就因為她這麼一個很隨意的舉動,卻讓卓洛景天驚的身子一震險些從屋脊上摔了下去。
沈傾歡急急扶住他,才看到他臉上在這一瞬間浮上的一抹紅暈,她想著,到底是有幾分呆的有幾分頑固封建思想的,不過跟個姑娘靠近了點點就這般難為情,為了緩和氣氛,沈傾歡嗤笑道:“我又不是洪水猛獸,看把你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