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
不等沈傾歡回應,房門已經被開啟,一眾宮女端著銅盆、毛巾、衣冠就已經很有秩序的走了進來,齊刷刷在她床前跪倒。
而那個跟在她耳邊一直跟她唸叨規矩的老嬤嬤也走到了她床邊,抬手掀開了她被子的一角,一臉緊張的看著有些睡眠不足眼皮腫的厲害的沈傾歡道:“公主殿下,不能再睡了,時間緊迫,我們得起床收拾了。”
這哪裡還能再繼續睡下,沈傾歡在被窩裡做了最後一番掙扎之後,便由不得她,被兩個宮女硬生生的從床上架了起來。
接著,就有五六個宮女圍了上來,替她更衣,穿戴。雖然精神十分迷糊,意識也還有些渾渾噩噩的,但沈傾歡還是留了個心眼,把自己身上這時候最重要的那兩枚玉佩攥在了掌中,以免在換衣服的過程中被宮女們退了下去。
而那兩枚玉佩之所以被她認為是重要的,一來,現在她身上除了這玉佩是她自己的,再沒有別的值錢的,二來,這玉佩,一枚是從薛青青的梳妝檯暗盒裡得到的,一枚是秦辰煜交給她的,雖然沒有對她說明這玉佩的意義,但想來也不是可以隨意交託給別人的東西,所以沈傾歡就好好的把它收著。
她這時候精神實在是太過困頓,眼皮都懶得再睜一下,只是讓自己的意識攥緊玉佩,然後身子就任由這些宮女們折騰,隨便她們怎麼給她換衣服,怎麼給她梳妝,怎麼給她化妝。
她只求早點弄完這一套,然後把她送到衛國和親的馬車上,讓她好好的睡一覺,她實在是太困了。
看到她這般的神情,那個老嬤嬤不知道嘆了多少回氣,她一直不停的在跟負責妝容的宮女道:“把腮紅打的亮一點,多抹一點粉,對,還有眼皮,太腫了,怎麼一夜不見,公主眼睛腫成這樣。”
沈傾歡自然也懶得理她,任由她們怎麼折騰。
說起來,類似的場景也曾經發生過一次,那是在陳國,相府。
想到此,沈傾歡還有幾分哀怨……她自從到了這時空,別的大事沒做,就替人去和親的事兒,這就是第二回了。
果真要成為替人頂包和親的專業戶了麼?
不過不同的是,上一次是被逼無奈,而這一次,是她自願要這麼做。
一番折騰,等到沈傾歡犯困的意識終於清醒了的時候,她也快被頭上那些繁瑣複雜而且還特別多的珠寶首飾給差點壓斷了腦袋。
在看了一眼銅鏡裡自己的“驚豔”造型之後,她不得不暗自佩服這些衛宮的宮女們的審美。這般又土又豪的把金簪子銀墜子寶石鏈子都堆砌在頭上的造型,絕對的比她在陳國時候自己為了自己的錢包做打算而胡亂帶了一頭的首飾還要“驚豔”,不對,應該說是“驚悚”。
衛宮的人都這般喜歡奢華喜歡這些金銀首飾的麼?
看到那些眼睛泛著讚歎和欣賞的光芒看著她妝容的宮人們,她覺得,應該就是這樣的。
這些東西這麼多這麼重,放在脖子上實在吃不消,沈傾歡下意識的想要拔掉兩個,卻被一旁的老嬤嬤當即阻止了:“公主殿下,這萬萬使不得,皇族嫁女,頭上戴的金銀越多,就代表以後的榮華富貴越發享用不盡,所以,這個拔不得。”
罷了就是拔了榮華富貴麼?沈傾歡哂笑,卻也放棄了要拔掉的想法,因為看著這老嬤嬤的神情,她絲毫不懷疑她拔掉一根,她會立馬再給她帶上三根。
抗爭無效,只得先忍著。
喜服穿好,頭髮盤好,妝容畫好……等所有的一切收拾妥當,也已經日上三竿了。
有太監在門外用尖細的嗓音傳喚道:“請公主殿下移步正德殿。”
沈傾歡這才被蓋上火紅的蓋頭,被老嬤嬤牽引著,一路出了清雅軒。
而在她被安奈在清雅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