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攢了厚厚的無人打掃的灰塵,哪邊也有灰塵,但顯然只是一層薄薄的,只需要輕輕一吹就乾淨的,兩邊的灰塵厚度完全不一樣。
而她再看地上,果然也有腳印,通往那個角落的腳印,看鞋印,應該是個成年男子的腳——莫非這就是趙王吳邱的?沈傾歡暗想。
她的身子也在得到了這個答案之後,往那個方向竄了過去,當然不會那麼傻的直接就用腳踩著地面,地面上那麼一層厚厚的灰塵,要是她踩了,以後再有人來了,稍稍一留心就能發現這地方有外人來過。
她依然用剛剛從窗戶邊“飄”過來的方法,運足內力,憑藉著身體的輕盈反應迅速,用手指抓著兩邊高高的書架,一路“飄”到了偏南角。
但到了這一角,才發現,跟外面那些堆積的書卷,其實也並沒有什麼差別,這裡的書卷依然是堆積著厚厚的灰塵。
那麼,趙王到這麼一個角落來幹什麼?
看了看地面,已經被腳印踩得一片模糊,沈傾歡也落下了身子,看著這角落裡的案几,上面堆積著書卷,少說也有數年未動,而兩邊高至屋頂的書架上的書卷,亦是一副沒有被動過的痕跡,她的目光在右手邊的書架上,緩緩滑過,在看到書架的某處乾淨的沒有多少灰塵的凸起的時候,沈傾歡的眼睛亮了亮。
為了安全起見,她再度側耳聽了聽周圍的動靜,確定沒有異常,才將手按在了那塊凸起上。
說來也奇怪,明明只是一個看似是檀木書架上未經打磨乾淨的木疙瘩凸起,卻在沈傾歡手覆蓋在上面輕輕一按的瞬間,右邊整個書架都開始往後緩緩的移動。
移動的過程中,還不斷的有灰塵簌簌的從頭頂上落了下來,沈傾歡也顧不得這些,眼看著從移動後的書架後面露出來的一個小門,她抬腳隨便一掃,將地上自己的腳印用掃起來的灰塵掩蓋好了,便也不猶豫,轉身就進了那一角小門。
剛一進來,尚未看清裡間的情況,便聽門後的書架又是一聲咔擦,再度移動,閉合。
角門內有一條長長的甬道,不知道通往何處,有朦朧的燭光,倒也不是十分昏暗,沈傾歡轉過身子,藉由著裡面昏暗的光線看著小角門,看到門口上方亦有一塊凸起,她也才稍稍放下心,看來這就是出去的機關。
有了退路,心裡也有了底,她深呼吸了一口氣,便踩著甬道,藉著兩邊點著的昏暗的燭火,一路往前走了去。
再走進去,又是一處木質角門,看了下週圍並沒有什麼機關一類,她便壯著膽子抬手對著木質門一推,門應聲吱呀的開了。
這門一開,裡間明亮的光線,同甬道里昏黃的珠光瞬間形成鮮明的對比,沈傾歡沒有適應過來,下意識的眨了眨眼睛,這才看清裡面的情形。
不過是一間獨立出來的小屋子。屋子裡的佈局如同女兒家的閨房,案几上還擺放著一把琴,幾張琴譜,不同的是這房間裡擺放著好多的小書架,說著小,實際上也足有一人多高。
這裡,這般隱秘,會不會就有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沈傾歡的心也跟著緊張的撲通撲通跳個不停,腳下的步子便下意識的加快了幾步朝那些書架走去。
才走了兩步,她眼角的餘光在暼到房間東面掛著的一幅畫的時候,楞了楞。
畫上的是一位女子。
有著淡淡的眉彎,臉上掛著輕鬆從容的笑意,只見她穿著一席淡綠色宮裝,站在御花園裡,手中執著書卷,似是盈盈秋水的眸光落在書卷上,那一瞬間,仿似如花美眷似水流年都成了背景,她的眼底,只有自己從容寫意的境界,御花園成了陪襯,身後的花鳥蝴蝶成了陪襯,而看她的五官,雖不至於是絕色傾城,但配上這樣一雙眼睛,這樣一番神情,卻讓人移不開眼。
讓人即使看著這畫卷,也能感受到畫卷中女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