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二字。”
“大奉常應該去求王上,哀家沒法答應你。”
“這是藥方,太后只需把它放在尚食令房中,沒有人會懷疑太后。”
是我看走了眼,一個眼神極乾淨的男人,也會殺人。
我輕蔑地看著他:“你要尚食令代你死?”
“太后所有飲食都出自尚食府,就算沒有藥方,尚食令必死無疑,這樣做,至少可以救活一些人。”
我道:“之後呢,你打算如何謝哀家?”
“太后要的自由。”
我疑惑:“你辦得到?”
“是。”
我輕呼:“你會招魂?”
“如果太后信得過,本座願意破例為太后招一次魂。”
把身體甚至生命交到一個陌生人手裡,這將是一次冒險,我人生中最大的冒險。
“我怎麼信你?”
“太后可以選擇信,也可以選擇不信,這是一個賭局,開始的是太后,結束的是本座。”
他說的對,這是一個賭局,我必須押上全部賭注,包括身家性命。
秦王來的時候,我正歪在枕上出神。
他匆匆跑到我面前,急切道:“母后,是你放楚太子歸國?”
“是。”
“為什麼?”
“為了你,王上。”我坐起身。
他一臉困惑:“說不放太子是母后,說放的也是母后,兒子不明白,這是演的哪一齣?”
我指指牆:“你站過去。”
他莫名其妙地看著我,還是站了過去。
我道:“握拳,輕輕敲。”
他道:“母后,這是……”
“輕輕敲。”
他試著敲了一下。
我道:“手疼嗎?”
他搖搖頭:“不疼。”
“現在,捏緊拳頭,有點力,再敲。”
他放下手:“母后,兒子沒空開玩笑。”
“不是開玩笑。”我鄭重道:“敲。”
他無奈,賭氣用力一敲。
“現在,手疼嗎?”
他沉著臉:“當然疼。”
“王上可明白了什麼道理?”
他想了想:“手上力氣越大,感覺越痛。”
“那是因為牆會把你手上的力量反彈回來,這叫做反作用力。”
他迷惑道:“母后這話何意?”
我道:“楚人就像這堵牆,你打得越用力,他的反抗越強,當年伍子胥佔領郢都,差點滅了楚國,楚人全民皆兵,昭王復國,吳國反倒被滅,就是這個道理。”
秦王不以為然:“楚國早已今非昔比,只要寡人用力一擊,就可以把他擊得粉碎,教他們再無還手之力。”他狠狠一拳擊在牆上,轟一聲,牆塌了一個洞,幾個宮人在外張望,卻不敢進來。
早知道小秦王是暴力型的,暴秦暴秦,就是從小秦王開始的啊。
我嘆了口氣,“王上,力量只能短期使對方臣服,卻不能持久,要想天下歸順,最重要的是收服人心。”
小秦王沉默了一會道:“即然母后認為這樣做對,就依母后,放楚太子一條生路,不過,公子啟也一同走了,要不要把他追回來。”
我搖搖頭:“不必,我相信,他會回來的。”
小秦王道:“何以見得?”
“楚人重信義,他不肯捨棄太子獨自逃走,是守兄弟的義,不顧危險,親自送太子歸國,是盡楚國的忠,忠義都做到了,我想不出,他還有什麼理由留在楚國等死。”賣弄地朝他一笑。
小秦王想了想,薄唇揚起:“聽母后一席話,兒子全明白了。”
“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