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能因為攜帶著他的玉佩就能免去書院的登記輕鬆入院的待遇,所謂君先生,竟然就是今天晚上幾次三番挑戰她發火底線的腹黑男。
哪裡能想到他有這般舉足輕重的地位,這些都是她在書院外沒有聽到過的。
直到剛才,楊素素偷偷瞄了眼他,再跟她咬耳朵解釋道,他本名,君懷瑜,世人都稱之為流月公子,而他的名聲在墨雲書院裡卻是最盛的,學子們為了表達對他的仰慕和尊敬之情,都叫他君先生。
君懷瑜沈傾歡沒有聽到過,但流月公子的大名卻是如雷貫耳。
就連在陳國,薛府,一個燒水做飯的小丫頭提起他來,都是一臉的崇拜。
流月公子啊……
沈傾歡驀地想起,那日在薛家書房裡,上演過那一番將計就計的戲碼之後,轉出院子來,所瞥到的那一個離開的背影,以及那一角天水之青的一角。
她這個時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那日在巷子裡,見到這人竟然有幾分熟悉,那日馬車上的他衣袂上的花紋,同那日在薛府書房所穿的是一樣的!
而且,不經提醒她還沒有想起來,這麼一提醒,類似他這般出眾的氣場,還當真是少見,當然,同她玩笑惹火她時候嘴臉不算上的話。
心頭憤憤然的跟著楊素素下了北山,而那男子,也在同楊素素禮貌性的打了招呼之後,一轉眼就不見了。
一路上,楊素素都在感嘆著,傳聞都說君先生人才出眾,卻不曾想到輕功也這般了得。
一路上,沈傾歡都在沉默著。
直到下了北山,各有一番心思的兩人習慣性的,按照原路返回,出了南八字排頭的院子,就要穿過迴廊回自己的院子,全然將被她們捉弄的吳銘忘到了腦後。
這才轉上回廊,看到從南面山上的放下下來,也才自另外一頭轉上回廊的吳銘的時候,沈傾歡和楊素素同時愣了愣。
吳銘一群人手腳並用好不容易才爬出了陷阱,自然已經是對沈傾歡一肚子火氣,這時候,沒想到居然就在這門口遇上了。
雖然遇到了,但這些人,看到沈傾歡亦是一愣。
吳銘一幫人為了爬出坑,早已經沒有了形象可言,一身的泥汙,頭髮亂糟糟的,早已沒有了平日裡他高高在上的貴公子的氣質可言,已是丟臉至極。
而他們眼裡的沈傾歡,亦是好不到哪裡去!
一身比他們還要多泥汙的衣裳,領口上還被樹枝給撕拉了一塊,她平日裡打理的很好的頭髮,此時也蓬亂的用根樹枝盤在了頭頂。
雙方仇人見面,卻沒有半分眼紅,呆愣的看了對方一瞬,旋即不由得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還是吳銘先一步開口道:“喲!我當是誰呢?這不是沈公子嗎?怎麼,你這是怎麼了?掉到黃鼠狼窩裡去了?”
沒想到,這個時候他還不忘在嘴上討得便宜,沈傾歡瞪了他一眼,涼涼道:“閣下這不也是從黃鼠狼窩裡才出來的嗎?”
“你!”
吳銘牙關一咬,對著沈傾歡的新仇舊恨就要一起清算,但轉念一想護衛不在身邊,身邊的這群廢物學子經過了剛才那一番艱難爬涉已經全然沒有了體力,所以就算是再想將沈傾歡痛扁一頓,也不是現在。
所以,他也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沈傾歡一臉無所謂的態度,開啟了院子門,轉進了院子。
無視跟著進了院子的吳銘,沈傾歡倒也不怕他這個時候找她麻煩,畢竟書院禁夜的規矩擺在那裡的,既然雙方都是私自溜出去的,那麼一旦鬧到學監那裡,自然都是沒有好果子吃的,吳銘雖然目中無人,但這點腦子還是有的。
夜已經深了,折騰了這麼許久,她這個時候,已經是身心疲憊,哪裡還有心思想其他,所以,只轉身就進了自己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