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當官了回來住,讓大家去清淨下地面,真是想不開,要不就留在京師,要不去就江南住著,回徐州這破地方幹什麼,三天兩頭被黃河淹”
晚上睡覺的時候,趙進結合自己的回憶,和這些天的見聞,總算大概搞懂了開泇河對徐州的意義。
從前京杭大運河過境徐州,徐州是樞紐之地,連線黃河和運河,又是南北節點,人貨聚集,繁盛無比,但因為黃河氾濫,影響運河的航運,前些年就開始在距離徐州百餘里的地方修新河,把泇河和運河連線,完成之後運河重新開通,不從徐州經過。
沒了南來北往的旅人商人和財貨,徐州自然變得衰敗,這就是大人常掛在嘴邊的事情“開了泇河,徐州的市面就完了”。
而且因為黃河在徐州邊上,黃河水患一直是大難題,這個時代近乎無解,隔幾年就有潰堤決口的事情發生,徐州城內城外經常被水淹掉,從前被淹後,因為是樞紐繁華地方,很快就能恢復,以後就難說了
自從開始回憶之後,趙進每天晚上都睡得不怎麼好,這回憶讓他十分痛苦,腦海中的千頭萬緒都翻了出來,更麻煩的是,現在只能記在腦海中,沒辦法用文字記錄,因為趙進曾經上私塾,趙家倒是有文房四寶,可趙進根本不敢把文字記錄留在家裡,生怕被發現後惹麻煩。
這兩天下來,趙進總算有個了思路,自己叔父趙振興看的商鋪有幾個屋子常年無人,雜七雜八的東西不少,那裡倒是可以放置。
第二天早晨起來,趙進依舊眼有血絲,何翠花以為是每天起太早的緣故,忍不住埋怨了幾句,但也沒有說太多。
臨出門前,看到天色陰沉,何翠花又給趙進拿了件衣服,順便找了件布衫給了木淑蘭,說下雪的時候先彆著急出門,在屋裡等著大人去接。
趙進有點納悶,心想才十月初,換算公曆也不過十月底或者十一月初,徐州在這個時候居然要下雪,可天氣的確好像北方初冬的樣子,很冷了。
路上的木淑蘭比從前的話多得很,嘰嘰喳喳無比活潑,小姑娘一直認真看著趙進的表情,每當自己的話讓趙進臉上有了笑容,她也跟著喜笑顏開。
趙進和她說了昨天拿到第一名的是石滿強,讓小姑娘也很驚訝,木淑蘭也以為陳昇會拿第一。
今天的練武總算有變化了,在扎馬步之前,趙振興把趙進叫到跟前,讓他揮拳打自己
“你要看對方的肩膀,肩動代表手動,腿腳上你要看他的腰,你還要盯著對方的眼神,他下一步想要幹什麼,眼睛就會看到你那裡。”
“拳頭要放平,四根手指要平,拇指不要突出,打下巴,打胸口,打肋部。”
趙振興邊和趙進比劃,邊開口指點,差不多大半個時辰之後,趙進才被趕回去重新紮馬步。
方才這番指點讓趙進收穫非常大,趙振興所說的沒什麼花架子,都是武鬥的經驗和心得,有些技巧趙進其實一直在用,從前單挑群毆也積累了很多經驗,培養了本能反應,但這些經驗知識被人一講出來,一下子就透了,掌握的更加透徹,應用的更有效率。
趙進心裡明白,這是叔父傳授自己打架的本領,這讓他很高興,因為貨場比武這件事被叔父趙振興看到之後,非但沒認為是胡鬧,反覺得對學武有好處,
不然的話,以自己叔父趙振興這樣的性格,肯定會讓他專心學武,不要荒唐胡鬧。
到了午飯時候,天沒那麼陰了,不過風變大了不少,天氣又冷了些,今天趙振興直接和趙進他們兩個一起回去吃飯。
趙進吃得很快,儘管他心裡很成熟,可趙進一想到那貨場比武也感覺很興奮,這是少年甚至是男性的本能,彼此較量戰鬥分出名次。
飯還沒吃完,陳昇兄弟兩個就來了,昨天拿點心的那位家僕也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