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兒,如風中小荷般楚楚可憐——這小模樣,別說一百了,就是打折後再打折的‘二十五’鞭,恐怕也挨不下來!
太子須又不忍心了,不負眾望地開口向母親求情:“阿母?此婢年幼……”
眾人隨著堂邑太子的話可勁兒點頭,只希望長公主能再次網開一面,饒過小丫頭一命。
館陶長公主瞪兒子:“陳、須!”
見母親眸中怒意隱動,長公子須情知沒戲,吶吶地閉了嘴。
鄭七和小侍女被架著拽著,拖往院牆外的空地。那裡早就設好了刑具,膀大腰圓的打手精光著胳膊,蓄勢以待。
眼見小命難保,小侍女使出最後的力氣,掙扎著向自己的女主人求救:“貴人,貴人,救命,救命呀……”
感覺像一記耳光抽到臉上,孟姜女推開貼身侍女的攔阻,從樹蔭下衝出來,站在樓前仰望請求:“長公主,開恩,開恩呀……”
其實,齊國貴女就是不站出來,館陶長公主也不可能忘記孟姜女在此次事端中的‘貢獻’。
好像不認識了似的,皇姐幽幽地幽幽地將大美人從頭到腳、從腳到頭巡視上幾遍;看得別說孟姜本人了,就是邊上的陳須太子都頭上冒汗。
“孟姜……”出乎眾人意料的,長公主臉上浮出笑容,含蓄優雅的笑容;彷彿是一位單純看著可愛小傢伙的慈祥長輩。
太子須心中,立刻警鐘長鳴。
沒人比他更清楚母親這類笑容的真實蘊義了;每當長公主端出這幅特別和藹可親的表情,通常就代表某人很快就要倒大黴了。
陳須太子趕緊走近母親些,再近些,顫抖著聲音低語:“阿~母~~,大郎二女尚幼。阿母息怒,大郎,二女,大郎……”
想到體弱多病的大孫子和落地還不滿一月的小孫女,館陶長公主抿抿唇,狠釘兒子一眼,然後向下面的長公主屬官下令:“家令,孟姜……監刑。”
“唯,唯唯。”長公主家令行禮,接命。
“長…公……主?!”
聽見意外的要求,孟姜驚駭萬分,倒退半步惶惶然搖頭:“不!不……不不!”
可惜,護衛和屬官大踏步逼近……
兩個壯實宦官更是一邊一個站到齊國貴女左右,一副‘不行也得行’的動武架勢。
三樓上的劉嫖長公主回身,笑微微笑微微地看著長子,眸光閃動,好像是在問‘這回,看你還求不求情了’?
太子須悶頭摸摸鼻翼,不語——哪敢啊!雖然,也的確動過念頭。
沒有選擇的孟姜,被押著去‘監’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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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放上刑案,小侍女直接就嚇昏了;
被一口冷水澆醒了後,只知道哭爹喊娘地哀哀啼哭,讓人聞之心酸。還是鄭七比較硬氣,半聲都沒吭。
‘刺啦’!
行刑人撕扯開小宦官的衣衫,露出光光的脊背。
本來,小侍女也要同樣對待的。
一個慈眉善目的花白頭髮老執事走過去,與負責鞭笞的頭兒低低談了幾句,就沒執行——‘笞一百’意味絕無生路,算是給女孩子留點最後的體面。
“哧!”
“嗒!”
“哧!”
“嗒!”
……
竹板和荊條,無情地落在兩個人脊背上。
聲響不大,卻如寒冬沁入鞋襪的雪水般堅決地鑽透人們的耳膜,凍裂人心。
樓閣上,館陶長公主一邊觀看院牆那頭行刑的狀況,一邊問兒子最近的社交生活。長公主前天在宮裡遇到侄子魯王,聽他提到弟弟中山王劉勝請打獵,不想卻被陳